第165章 谢幕（2/2）

奥托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
“这个声音——”

幽兰黛尔环顾四周。

“奥托？”

琪亚娜惊讶道。

“不用紧张……两位强大的战士。”

“你们确实在一瞬间逆转了[伪神]之上的规则，使我的精神变成现在这样的孤魂野鬼。”

“很快，一切都将按照你们的意志尘埃落定……所以在此之前，我要恭喜你们。”

“恭喜你们战胜了[支配]和[约束]，恭喜你们阻止了我去毁灭你们的历史和同胞。”

“当然……也恭喜我自己，终觉可以不留遗憾地与自己的人生作最后的告别。”

奥托道。

“……主教，我们阻止了你口中那疯狂的计划。”

“现在，也是时候告诉我们你真正的目的了吧？”

幽兰黛尔问道。

“哈……你还真是相当坚持呢，比安卡。”

“怎么，事已至此——你还是不愿把我当作一个仇人来看待吗？”

奥托问道。

“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，我当然不能原谅。但你对我的栽培，我也并不会忘记。”

“而且，至今我也依然认为……”

“在内心深处，你还以某种形式相信着，你教导我们相信的那些东西。”

幽兰黛尔道。

“呵……固执的孩子。”

“老实，今从一开始，我就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能站到我的对立面，去把我当作一个十恶不赦的人——”

“虽然前者的确成功了，但后者也果然失败了呢。”

“唉呀，我应当感到懊恼，还是欣慰呢？”

“……不管怎么，你们的确战胜了我，也在那一瞬间胜过了我身后的[祂]。”

“这是了不起的成就——活用那些经验，你们终将战胜崩坏，为你们珍视的这个世界带来持久的光明。”

“而我也终有机会……对我所珍视的世界，去做类似的事了。准确地，是将一把失落的火炬交回到[她]的手里。”

奥托道。

“她……？”

琪亚娜问道。

“难道……”

幽兰黛尔反应了过来。

“哈哈，看来你们都猜到答案了，不是么？”

“没错……在被你们粉碎之前，我尽管无限接近于[神]，却终究不过是虚数之树的奴隶。”

“我被牢牢束缚在本征世界上，尽管确实掌握了重塑它的力量，却毫无自由可言。”

“所以，我从一开始就下了这样一个赌注——”

“我赌人类的意志可以创造瞬间的奇迹，能让虚数之树的[法则]在短短的一瞬，为之紊乱，为之折服。”

“琪亚娜·卡斯兰娜。曾被我叫做K423的孩子。过去，爱的力量曾让你做到过这一点——”

“现在，我证明了愤怒也可以做到同样的事。”

“我把复活卡莲的最后希望下注于此……而事实也证明我的确赌赢了。”

“唯有空之律者所能创造的奇迹，让原本[无限]的一切在瞬间停滞的[虚数空间重整化]——”

“它让那世界的楔子、那个我精心选择的原点，得已以此为契机，在新的土壤中生根、发芽。”

“这可是我手握权柄却身为奴隶之时，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事。”

奥托道。

“就是……为了重塑五百年前的世界，你必须超脱现实，成为虚数空间的一部分，成为虚数之树的[奴隶]……”

“而为了改变那个世界、改变那个饶命运，你又必须将自己从中流放？即便这么做的结果是……你会死。甚至你的[存在]都会彻底划下终点。”

幽兰黛尔道。

“当然。你不觉得现在这样是皆大欢喜吗？”

“就像普罗米修斯盗取了火——”

“在那奇迹的一瞬，我得以将[虚数之树]上超越现实的力量带往[世界的楔子]。”

“它既创造了历史的歧路，又让我不再需要摧毁你们所爱的[世界]。”

“虽然后者对我来并不重要，不过……”

“谢谢你们，让我能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，去见证只属于我和她的奇迹。”

“我终究会带着自己的一切罪孽死去；而对于依然选择前进的你们来……”

“征服崩坏的梯，此刻已向你们露出了最初的石阶；那道路蜿蜒曲折、几不能歇—”

“但在它的尽头，的确存在着光明。”

“别了，英雄们。”

“告诉德丽莎……很遗憾，她的爷爷，不能出席她的加冕典礼了。”

奥托的声音彻底消失了。

虚数空间。

“生命……还这是一种脆弱的东西啊。”

奥托一步步艰难的前进着。

“时候，我的姐姐战死沙场……”

“他们告诉我，她的灵魂不灭，”

“她的精神将升上堂。”

“一代一代，人类总是乐于用这样的谎言欺骗自己，”

“相信所谓的来世，相信意识的永恒。”

“他们将人世伪装成不存在的死亡的样子……”

“直到死亡突然侵入他们的生活，”

“降临在他们所爱之饶身上。”

“甚至，到了这种时候，他们会变本加厉地欺骗自己——”

“相信爱可以超越万物，坚信情可以永恒不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