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 希望落于南(1/2)
姜玉霄穿着一件红色肚兜,抱元守一,盘坐于莲花之中。
青瑶等人很快都离开了,就剩下刘暮舟与元白了。
刘暮舟坐在莲池一侧的大石头上,元白则是席地而坐,这样刚好比刘暮舟高出去一点点。
也不知元白从哪儿弄了个西瓜大的桃子,在他手中看起来跟寻常桃子一样大。
见元白吃的津津有味,刘暮舟便问道:“住的习惯吗?”
元白吞下一口桃子,点头道:“比在树上……好。地方大,有人说话。”
话是越说越利索,“这些日子,每天我都会跟着夭夭去……巡山。夭夭采药,我采野果。”
刘暮舟笑着点头:“那就行,回头等你学会了变化之术,就可以跟着她一起去山下玩儿了。”
但元白突然转过头,一只手挠了挠脸上白毛儿,而后言道:“主人,我的棍子没拿出来,能不能给我做一把,大……对,大剑?”
刘暮舟点头道:“当然可以,你去找那个鼻子红彤彤的老头儿,让他给你铸剑,他最会干这个。”
只不过,刘暮舟瞅了一眼元白,心说缩小身形了,也有两三个人那么高呢,得用多大的剑啊?
此地应该是无人探查了,刘暮舟便取出了那枚漆黑令牌。
“我一直想问你,你是暖竹前辈被流放之前,便被前辈带在身边的吧?”
元白点头道:“前主人……说,似妖非妖,实乃……灵猿。”
说着,元白伸手指向刘暮舟手中令牌,而后言道:“李乘风,前主人送他的。”
刘暮舟微笑道:“李乘风?便是暖竹前辈不顾违抗师命而放走的人,对吗?”
元白使劲儿点头:“大胡子说,会有人来带走我,带着令牌的人,主人。”
说话前后顺序有些错落,但刘暮舟还是挺懂了。是那大胡子告诉元白,带着令牌的人会带走他,会是他的主人。
至于那个大胡子是谁,刘暮舟已经佐证过了,便是洛楠。
但此时,刘暮舟突然想到了什么,于是迅速转头,询问道:“李乘风,大胡子,你早见过?”
元白使劲儿点着头:“好朋友,他们。前主人一起救的。”
刘暮舟眼皮狂跳,元白得多大岁数?洛楠又得多大岁数了?
洛楠……落难吗?
但这些,元白明显是听不懂的。
见元白又啃起了桃子,刘暮舟望向莲花里的小人儿,笑了笑后,呢喃道:“他,好孩子,当初我太过自负,没能救下他。你以自身本源精血滋养了莲花,谢谢你。”
元白又露出他那吓人笑容,拍着胸脯儿笑道:“血,很多。”
刘暮舟不知道为何元白的血能滋养莲花,向来与元白的灵猿身份关系不浅。
仅仅凭着肉身之力便能堪比九转金丹,别说刘暮舟了,见多识广的老王八蛋都没见过。刘暮舟想着日后到了楼外楼,问问师父是否知道吧。
坐着坐着,不知觉间,已经快到戌时了。
刘暮舟深吸了一口气,翻手取出一壶奶,轻轻倒入了莲池之中。
“这小子爱喝奶,十几岁了还抱着个奶壶呢。好孩子,放心,等我下次回来,定会攒到足够你醒来的武道气运,到时候我给你养十头牛,你换着喝。”
其实刘暮舟也记得,姜玉霄擅使长弓,只是这些年在外面,就一直没碰见个好弓。
抖了抖袖子,刘暮舟呢喃道:“元白,早些休息去吧。”
元白点了点头,而后微笑道:“好。”
走出莲池所在的山谷,刘暮舟刚要御剑离去呢,却听见酒糟鼻老者言道:“来都来了,最重要的三个地方,走一走呗?”
刘暮舟闻言,点头道:“好吧。”
说话时,刘暮舟传音灵眸,说道:“跟梦湫说一声,明日不必练剑,我带她去管闲事。”
说罢,刘暮舟一步迈出,落地之时已经在风满楼下了。
在卸春江上远望风满楼,瞧着也就那样了。可到了近前,才发现这三十三丈之高的庞然大物,有些吓人。
刘暮舟迈步走入一层,环视了一周,只见左右两侧各一条上楼台阶,进门不远的正当间儿摆着一张桌子。
他嘴角一扯,骂道:“这么大个地方,就这么浪费了。”
说罢,他迈步登楼。
上楼现在露台之上,可远眺卸春江。
转个弯儿,又见一扇大门。
刘暮舟站在门口,正对面有个略高些的台子,台上摆着一张太师椅,椅子后面的墙上,则是挂着一副空白的中堂。
一转头,左右两侧各六张太师椅,每两两中间摆着小方桌,太师椅后方则是长凳。
刘暮舟皱了皱眉头,怕的就是这个。
此时酒糟鼻老汉从一侧走了出来,边走边说道:“原本左右加起来有二十四张太师椅,我觉得多了,便撤去了一半。这十二张椅子是固定的,不能增加也不能减少,但坐椅子的人可以变动。有些话会不好听,但你先听着。”
刘暮舟没进门,只站在门口。
而叶仙城则是指着正北方的椅子,微笑道:“那自然是你的,不会变。,元白可以有一张。剩余的五张你可以自己分。但我觉得,李卞或是冯橙施童之流,只能坐后方长凳,还坐不了太师椅。规矩最好是这十二把椅子,金丹可坐。”
刘暮舟淡淡然转身,手扶栏杆望着卸春江,沉声道:“你倒是给我安排的好。”
叶仙城迈步走了出来,神色之间有些不解:“为什么如此排斥?满打满算七位金丹修士,你还没有开宗立派,便有了一流宗门的底蕴,换做旁人,怕是睡觉都能笑醒吧?将来天地圆满,这十二把椅子的门槛儿还要拔高,或许是元婴可坐,甚至都有可能是十境十一境才能坐的!”
刘暮舟只是言道:“都说炼气士我命由我不由天,叶仙城,我命由我吗?不过是将那令牌滴血了而已,你已经笃定我能做那个教主了?或者说,怎么没人问问我,想不想做那劳什子教主?”
叶仙城迈步走到刘暮舟身边,此刻他的腰杆子,比之其余任何时候都要直。
“已经走到了这一步,你不争别人也会逼着你去争。说句难听的,我命由我不由天,话谁都会说,但你得有这个底气了才能说这个话。”
此刻叶仙城自顾自抿了一口酒,而后呢喃:“两天合一,便是大争之世!你刘暮舟便如那逆水行舟,不进则覆!”
是覆不是退。
刘暮舟无奈一笑,呢喃道:“明明是为了救世,怎么就成了魔教?明明都为争一个位置重塑那个庞然大物,说到底不是一家人吗?怎么就得你死我活了?”
这是刘暮舟最想不通的,明明是为了让九天生灵不必为奴而截杀黄天修士,怎的就成了魔教了?
叶仙城笑道:“想依你的性子来,你就得先站在最高处,而后望向那些与你争的人,让他们住手、闭嘴,听你的!”
就像霜草曾说的,你不认同,那就掌控它,改变它。
刘暮舟深吸了一口气,沉默片刻后,呢喃道:“待我昆吾折返,给你一个准确答案。只现在,我不想进这个屋子。”
说罢,刘暮舟转身往楼下走去,甚至都不想上楼去看了。
此刻叶仙城突然问道:“你在怕?”
楼梯之上,刘暮舟气笑道:“废话,我当然怕!现在已经很怕了!”
只要这些椅子上不坐人,那这座渡龙山便只是渡龙山,大家可以帮忙做些事情,可以住在这座山上,也可以做些生意,各自修炼之余像一家人那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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