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2章 物是人非（2/2）

是斩断了武者与热血梦想之间的纽带，近乎一种毁灭性的打击，足以让一个人的心志瞬间崩塌。

玄墨只觉内心仿若被千万根丝线缠绕，千头万绪如汹涌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涌不息，怎么也理不清。

他唯一能笃定的，便是心底那股如决堤洪水般汹涌澎湃的心疼，望着杜冥风毫无血色、憔悴不堪的面庞。

他竟全然不顾往日的内敛沉稳，不过脑子地脱口而出，“以后我养你。”

杜冥风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，整个人瞬间懵住，瞪大了双眼，眼神里满是震惊与疑惑，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
他嘴唇微微颤抖，嗫嚅着问道：“玄墨，你说什么？”

玄墨却仿若瞬间换了一个人，平日里的洒脱不羁全然不见，面容无比郑重。

深邃得仿若寒潭的眼眸紧紧锁住杜冥风，似要将他的身影深深镌刻其中，一字一顿，掷地有声地重复道：“往后余生，我养你。”

杜冥风瞧得分明，玄墨这般表态，虽带着担当与义气，但仅仅出于责任的驱策，并非他心心念念、梦寐以求，饱含深情厚谊的那种承诺。

杜冥风骨子里亦是个极其自傲之人，玄墨虽是他放在心尖上喜欢的人。

可他又怎忍心因自身的残缺成为对方的负累。

于是，他微微摇了摇头，眼神中透着倔强与决然，决然说道：“不用，我是杜家寨的人，杜家的儿郎，哪个不是铁骨铮铮。

即便没了武艺，凭我的脑子，也饿不死，你不必自责，那日如果换做是别的兄弟，我也一样会救。”

此言一出，玄墨心中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，涌起了一丝酸酸的涩意，仿若不小心吞了一枚未成熟的青果，满嘴的苦涩。

所以，杜冥风那日舍命相救，真的只是把他当成普通兄弟吗？

可不知为何，玄墨对“兄弟”这两个字极为抵触。

总觉得这两个字太过单薄、轻描淡写，完全无法承载他内心那种复杂、浓烈且炽热的情感。

总之，一想到杜冥风可以为了别人以身挡箭，他的心里就像被猫抓了一般，说不出的难受。

可眼下这般情形，杜冥风重伤卧床，他又实在不好发作。

杜冥风哪里晓得，自己不过随口一言，竟让玄墨脑补了这么多东西。

玄墨此刻心情烦闷，仿若被一团乌云笼罩，沉默良久，才缓缓开口说道：“那以后你需要我做什么，尽管开口。”

杜冥风深知玄墨的心思，轻声应道：“行，以后可能我会有要麻烦墨统领的地方，到时候莫要推辞。”

玄墨心中愈发苦涩，明明受伤的是杜冥风，可此刻倒像是他需要安慰一般。

他强压下心头的波澜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有力。

可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，“你放心，只要你开口，无论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
那话语中的坚定，仿若在向杜冥风立下铮铮誓言，又似在安抚自己那颗慌乱无措、跳个不停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