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笔录（2/2）

“他很奇怪。”到说实话&30340;环节，简静&30340;语气不自觉变轻松，“看起来肚子疼得要命，但表现得太用力了，让我觉得好像在演话剧，所以多留意了会儿。结果也是巧，正好让我看到他包下面有刀&30340;反光。”

季风审视她：“因为这样就撞了他吗？抱歉，我并不是在质疑你&30340;举动，只是有点好奇，普通人不会因为这一点怀疑就敢动手&30340;，你&30340;决断力令我惊讶。”

简静微微挺直了背脊，双眸注视着桌后&30340;季风。今天来之前，她以为做笔录仅仅走个过场，协助一下警方而已，哪里想得到居然要经受这番询问。

面前&30340;男人真可怕，她有暴露出这么多&30340;异常吗？

一时间，安静&30340;询问室里，只有女警打字记录&30340;声音。

“虽然有百分之九十&30340;可能性，是我判断错误，误伤了人，但也有百分之十&30340;可能，我会救下一条命。”良久，简静开口说，“我觉得值得一试，就算错了，不过是向那个人赔钱道歉，总不至于坐牢吧？”

季风定定看着她，倏然一笑：“好&30340;，明白了。”

他没有再追问，按照惯例核实了一遍制止凶犯&30340;过程，最后无意似&30340;点出另一个谜团：“你用来制服犯人&30340;东西是什么？”

“防狼喷雾。”简静谨慎地回答。

“有麻醉效果&30340;防狼喷雾？”季风用玩笑&30340;语气说，“比警用&30340;还好使啊。”

简静道：“朋友给&30340;。”

他抬眸盯了她几秒钟，点点头：“你确定上述讲&30340;内容都是事实吗？”

“是&30340;。”

季风示意女警将笔录打印出来给她过目：“你看一遍，觉得没有问题&30340;话，在最后签个字。”

简静迅速通读一遍，签上了自己&30340;名字。

“好了吗？”她不太想多待。

“好了，麻烦简小姐跑一趟。”季风客气地伸出手。

简静犹豫了下，勉为其难和他握了握手。同时，观察力自动上线，注意到季风&30340;手掌心上有许多薄茧，虎口尤其明显，握力很强，尽管是礼节性&30340;握手，被他抓住后也完全无法抽离。

“唔，还有一件事。”他冷不丁地说。

简静瞬间抽回手，狐疑&30340;目光扫过他&30340;脸。

季风笑了笑，犹如一只老谋深算&30340;狐狸：“是私事，我有个妹妹，是简小姐&30340;忠实读者，所以拜托我要个签名，不知道方不方便。”

要求合情合理，拒绝太奇怪，简静点点头：“可以。”

“请等一下。”季风出去半分钟，回来拿着一本新出版&30340;《恶魔医生》，“麻烦你了。”

简静翻开书页：“写谁&30340;名字？”

季风清了清嗓子：“季芸芸，就写，唔，好好学习，努力考上清北，不要梦想以后开什么侦探所。”

简静挑起眉，眼神质问。

“就写好好学习吧。”季风退让了。

简静这才落笔。

季风暗暗松了口气。

他对简静有所怀疑，可也至于牺牲熬夜后&30340;午饭时间为她做笔录。然而，最疼爱&30340;妹妹非要一份签名，除了照办，还能如何呢？

身为警察，最亏欠&30340;就是亲人。

“好了。”简静合上书页，突然问，“我有一个问题，不知道方不方便问。”

季风瞥着她手里&30340;书：“什么问题？”

“那个人想干什么？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再三踟蹰，她仍然按捺不住，问出心中最大&30340;疑问。

季风倒是很爽快，这样&30340;恶性-事件肯定要对外通报，提前说也没什么：“犯人是陈医生&30340;病人，之前他去医院看病，医院要求做检查，他觉得费用比较贵，就没做。过了半年，身体出现问题，他去另一家医院检查，结果是癌症晚期。”

简静轻轻“啊”了声。

“他认为，如果当初陈医生告诉他可能是癌，他一定会检查，又觉得医院收费太贵，存心不给他活路，因此产生了报复社会&30340;念头。”

季风没说&30340;是，据犯人自己交待，他当时就是抱着杀一个赚一个&30340;心态，只想多拖几个人下去陪自己。

而理由，仅仅是因为不平衡。

“我这辈子也没做过什么坏事，凭啥就我这么倒霉？我不好过，他们凭啥能好过？要死大家一起死，我无所谓，反正也要死了，弄死一个就是我赚。”自始至终，犯人都无悔过之心。

这样&30340;无差别杀人是最可怕&30340;。

要不是简静抢了先手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
正因如此，简静身上似有若无&30340;一些疑点，季风不打算深究下去。

“简小姐，你救了很多人&30340;命。”他真心诚意地说，“假如还有下一次，希望你也能像这次一样勇敢。”

简静：“……”下一次？

能让一个警察说出这种话，这个世界&30340;犯罪率到底有多可怕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