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章（2/2）

楚念禾还来不及细想，便见着站在沈湘芸对面的周济点了点头，回身便朝着楼上来了。楚念禾站在窗前没动，瞧着周济走了进来，便问他道：“楼下那位姑娘要买什么？”

周济知道她刚才已经瞧见了，便站定了道：“是雁魂香，小姐，楼下的那位姑娘说要买楚家二小姐买的那滋润美肤的香膏，说是楚家二小姐亲自告诉她，让她来此处买的。”

楚乐妍？楚念禾的心里不由得觉得有些奇怪。在她前世的记忆里，楚乐妍一直都是十分瞧不起沈湘芸的，觉得她没权没势，不过是依附自己府里的一只可怜虫罢了。怎的如今她们二人竟像是好姐妹

一般，还分享起各自的美肤心得来了？

又想了想，楚念禾的心中便有了答案。想是楚乐妍如今在府中不那么吃香，便有意拉拢了与楚念禾敌对的沈湘芸，想借她的手来对付自己罢了。

她沉吟了一会儿，见周济还低头等着她回话，便神态自然地对他说道：“既然楼下那位姑娘想买，你就卖给她吧。”

“这……”周济有些慌张地抬起了头：“小姐……这药怕是不能轻易卖给人的吧。”

不能轻易卖给沈湘芸？楚念禾忍不住嗤笑了一声，不自觉地有些恼怒地说道：“那依你的意思又该如何？你是瞧着我心思恶毒，来劝谏我的吗？”

周济本是好心，生怕卖了这药，为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药铺惹来什么祸端。他也不知道楼下站着的沈湘芸与楚念禾有过什么过节，如今瞧着楚念禾动了怒的样子，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，只得小声哄着楚念禾道：“好，好，小姐既说要把这药卖给她，我便照着做就是了，小姐怎的无端还恼了呢？”

楚念禾这才发觉自己竟然生气了。也难怪她生气，她如今有多恨颜离辰和沈湘芸这对奸夫淫妇，他们曾经便是如何带给她等值的伤害的。周济是她一直信任的人，又几次三番地为那些人说话，她就是再好性儿，此刻也是压不住火了。

见着楚念禾面色还是不好，雪白的脸上还露着些伤心

的表情，周济便有些心疼，忍不住上前了半步道：“你既心中藏了事，总要将原委告诉我才对，否则我总是会因为不了解内情而无端害你伤心。我是无心的，你应当明白。”

周济虽年岁比楚念禾还小些，却因为是男子，身高比楚念禾高出了半头还多，如今这样近地站在楚念禾跟前，让她也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。她轻轻地叹了口气，刻意压下了自己脸上的表情，侧了身子道：“我知道，只是今日时间不多，等改日有空我再告诉你吧。”

就算是周济再笨，也知道楚念禾是在敷衍自己。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失望的表情，虽心中十分难受，还是回答道：“是，小姐，那我这就去将药给楼下那位小姐拿去。”

说罢，他又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楚念禾，转身便下楼去了。楚念禾故意避开了周济的眼神，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了，方才站在窗子边看了起来。

周济十分麻利，将两个装着雁魂香的小瓶子小心翼翼地交到了沈湘芸的手里，又从沈湘芸那收了好几张大额的银票过来，这才好生地将沈湘芸送出了门去。

楚念禾瞧着沈湘芸高兴地出了门，朝长街上走去了，便也放下了心。她想了想，觉得再见周济也是尴尬，便取了张桌子上的白纸来，简单写了几个字，就从后门匆匆地下了楼，坐上等候的马车朝着宫门口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