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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 一眼洞虚 百念神识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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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刃獾再也抑制不住,兴奋到全身颤抖,狂笑着冲到第一位,甚至专门把斗笠抬高,露出两眼只死死盯着远方之敌。

嘈杂的震吼回音突破距离,在兽群之前奔来,我即刻放出黑雾,严阵以待,丝毫不敢怠慢。

“地震了!?”

范顺、青、汉正奔走之时,突然地上传来震动,马踏飞燕,百兽争鸣,灰石俱落,三人同时往上看,被天花板挡着什么也看不见,只觉得不妙。

青底盘不稳,倒进汉怀里,被无情举起来,尴尬地耸耸肩。

更远一端,彦远远望见笑面,把宋逸扔过来,转身拉弓射箭,贯穿顶板,直接踏下来。

一深红色蝎甲的人形在碎石落地前移出来,一手掐印,一手抓着下巴,扼制其打颤不停。

林济愉急忙抱着宋逸奔走,不知道放哪,正好许闻永在辆大巴车上向她吹哨招手。

“别让他咬了,我走了!”

她简短嘱咐了罢,又赶回来,从彦身后上到地面。

地上掠过三角黑影,天降罡风气刃,老头扶林济愉,卷逃侧躲开,我外放八层舍掠,风刃还没近身便尽数舍净。

低眉侧身,单手锁扑来的白狼之喉,往后扔飞,同时喷涌黑雾,我从中飞出,突然起了大风,翅膀不稳,耳中震得烦躁,原处一巨兽之拳打塌了地,又伸手捉来。

刹那间只觉天昏地暗,四面八方皆是囚牢,再不破招,恐怕要被碾成肉泥。全身黑刺爆起,扎得巨兽不得不放手,又一拳攻来,我便迎面挥拳。

一大一小两拳相撞,我手张开也不过其一根手指粗细,却能分礼抗庭,各退一步。

落地稳下身子来,我才看清那巨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。

放眼三十余米高,六臂如柱半驼腰,背两瓣甲伸膜翼,后颈独角冲云霄,头顶三角金黄目,铁青腰背多烟灶。喷出热气来加速,飞行与出拳都看不见影子。他大口呼气,漆黑的三角头上赫然裂开一张以甲为尖牙的嘴,下巴也如尖刀,发出咯咯的贝类开合之音,恐怖至极。

甲虫。

准确来说,是甲虫里最大的那种,长戟大兜虫。

在其后接踵而至,是以黄袍斗笠蜜獾为首的诸多妖兽。

无一例外,全都是纯粹的妖修。

“果福寅,回来!叽叽,老子跟他过两手!”

说罢,他便扬起五指长刃,凭空劈下,甲虫果福寅立马蹿走,五道刃气瞬间破空,哪怕是洞虚眼也难以捕捉。

再次高飞,气刃擦着我脚底飞过,将后方缠绕高楼的粗壮巨藤切成几段。

“好快!”

此时,又五道刃气袭来。

刘钰椿心头难得颤动,躲是躲不开,不如直接硬刚上去!

舍掠能舍掉几成其中杀机,然到我跟前时,还是带有斩杀之意,勾拳打碎一刃,拳风掀得后面的刃失去轨迹,再击碎最后一刃,而后迅速变招吞光射线。

十刃獾附着一身妖气,短时间内竟能对抗吞光射线,迎着射线逆冲上前,于我下方跃起,只靠跳跃便和我近乎同等高度。

距离近的差点亲上,他利刀化爪,径直上提,那刃片比我躯干都宽,躲不开,脚踩其臂,想让他抬不起来,没想到竟直接把我一同抬起来,正好到他上方,前倾倒下,锁住其喉,舌鞭缠其肩腿,他一口咬住小臂,疼得要死。我翅膀收回背肌之中,向下坠去,侧身喷出黑雾,让他面对地面,背后黑雾如氮气般推进,高速撞击地面,砰一声,烟尘四起。

众人来不及看清尘埃内情况如何,其中便立起黑刺,而后黑刺中间截断瘫倒一边,眼中又一人影张翼旋空,撒下一把泥土,变成巨型刺针坠地,地下尘土消散,十刃獾连出几十道刃气,我以黑雾包裹为盾,就如吞光射线无法贯穿他一般,刃气也切不开我。

原来黑雾能这么用吗,那我下次直接立起来防御不就得了,还用什么舍掠啊!

嗯,好像正省天仁里写了来着。

“大智慧魂体,帮我看看正省天仁里还有什么攻击方式。”

“逆徒!逆徒!本尊把功法给你,你他妈还让本尊给你念出来?”

然而优秀的教师仍要尽到育人的职责,迷离尊以最浓缩的语言表达那些自己曾创造的神通功法;他的爱徒不愧为先前魔尊的炉鼎,且后来前者对其评价颇高,提起来赞不绝口,展现了出奇的天赋。

他大手一扬,那碧蓝的天好像被扯下一块,污染的漆黑无比,卷起悬挂云端的海浪,还未撒下,就见一顶斗笠纵飞远去,黑脸蜜獾紧随其后,再没有先前那游刃有余的样子。

又一巨物上前,挡在中间,两臂硬抗魔瀑。

那东西不是甲虫果福寅,一身青绿麟,背生棱角,壮臂白腹,虎背熊腰,但与鳄鱼同类相比躯干却仍是纤细,圆颈臃肿下垂,长嘴利牙,龙瞳盖翳,手心额外立着两排银牙作为武器,看似羸弱多余,对于这生来凶狠的鳄鱼来说,如虎添翼。

澳洲淡水鳄,水鱼翁。

“绊脚珠。”

“笑面,让他动一步。不然珠子滚不进他脚底!”

传音结束的瞬息,刘钰椿一手将一角天硬生生扯到胸前,另一手握实了拳,直到魔浪弱下来,那拳已蓄满了力。

“咯咯咯咯——”

骇人的虫叫从头顶传来,下一秒,巨拳从天而降,地面直径至少三米的圆形地被砸得粉碎,波及高楼也碎了半角,但表面附着的青藤能支持着它不塌下来。

同时水鱼翁却在光滑的地面上踩了五步,怪叫着倒下,本就被毒液侵蚀得漆黑的地又一次受到重创。

跟巨型生物打架,着实够费地。

仅出现了一个感叹的念头,头又一沉,谁关了我的灯……

旁光里倒是有光,视角不受控制的越升越高,我这才意识到,原来是让哪个大鸟吊住了脑袋。

下方众兽呼喊着,“这人类不是你们都应付的,都往后撤!”

“快跑快跑,我垫后!”

“快点!欧六控制不住他,跑得越远越好!”

“咯咯咯咯——”

呵,看来他们也该怕我。

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无解又无敌的感觉了,我就是要让强的人怕我。

但其实哪怕是在学校时,人们多数怕的是那十九人的名头,不是怕单独某一个人,而且我本身在那其中就不算能打的,就是偶尔好斗和容易悲天悯人罢了。

对受害者悲悯,与施暴者斗到一方力竭。

我掰开鸟嘴,肩膀的黑气一股脑顺着缝隙灌进喉咙,大鸟欧六猛然间抽搐起来,我趁机逃离,回望下方。

都是老面孔了。

最醒目的两个巨兽,水鱼翁和果福寅,最前面跃跃欲试的十刃獾,还有个马人、青蟒、壮得异常的红色麋鹿。

水鱼翁还躺着,我便在绊脚珠的范围内下落,脚却微微腾空。毕竟这绊脚珠敌我不分,若是踩上把我也绊倒可大事不妙。

这群玩意可不好打,个个强的发慌,于是我便掏出个锦囊来,决定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。

手指插进锦囊之中,其中满满的血核尽数融化成水,在指纹中游走,爬上手心、手腕、小臂,而后自毛孔中入体。

两道黑雾送走躲得很深但还在范围之内的林朱二人,对面的兽们猛然屏住气息,一丝灵气都不敢外放出来。

有时候,渡劫也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方式。

不过我可没打算和他们共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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