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悬疑推理 > 当乳癌席卷了我们的婚姻 > 第24章 临终礼物

第24章 临终礼物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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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拨通了一个大学同学的手机号,让她帮忙查找了一下,人是确实有这个人的,根据发过来的图片看,头像也一模一样。“王姐,你怎么突然想起送这个礼物给你老公了呢?”

“沛珊,你不觉得,一个孩子,就是我送给我老公最好的礼物吗?”

我点头,“是啊,确实是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礼物了。”

“那个合同,你先帮我收着吧沛珊,我和我老公的精子和卵子,我们之前都保存在医院的冷藏库,是赵医生帮我们保存的。你做了手术之后,真的要和张开离婚,嫁给卫辰吗?”王媛媛问。又叹息起来,“你明天就要做手术了,那两个男人,却一个都不陪在你身边,一个飞回温哥华了,一个出国考察了。你又瞒着你妈,你公婆更不可能出席,你身边没有一个人陪着,也是怪可怜的。不过上了手术台,他们就给她麻醉了,等你醒来啊,手术已经结束了。整个过程,你感觉不到痛的。痛是在你醒来以后。”

“沛珊姐,我会陪着你。”欧阳雪漫从门外走进来,带着一脸悔意、歉意和浑浑噩噩。

雪漫在我的病床边坐下,握住我绣十字绣的手,说:“沛珊姐,对不起,你就别生我气了,其实我早就知道卓一凡不是真心爱我,也早就知道卓一凡跟医院里好几个医生护士,还有他大学学姐,有关系。我只不过是那些人中的之一,而不是唯一。可是,我总是心存一点希望,想着,也许他对我会有一点真心,我会感动他,让他爱上我。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。沛珊姐,你说得对,离开错的人,才能遇到对的人。我们都应该给自己机会。我上午看见卫辰大哥送你回来,你手术以后,就和张大哥离婚,和卫大哥在一起吧。不要违背自己的心。你也和我一样,我们都离开那个错的人,重新选择一个对的人。”

我把针别好,免得扎到雪漫的手。“雪漫,我生气,不是因为卓一凡,因为他不值得。我生气,是因为你看不起你自己的父亲,你那样做,你知道你爹会多伤心吗?你爹凭一双手,自力更生,把你养大,供你上学,有什么丢人现眼的?家有父母,就是宝。别人伤了你爹的心,你爹可以无所谓,可是你要是伤了你爹的心,你爹会难过死的。而你呢,当有一天你爹不在了,你也会自责愧疚一辈子,不能原谅你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。父母,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。”

雪漫泪都快流出来了,“沛珊姐,我承认,我是很虚荣,我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有一个下煤窑的不识字的爹,我告诉别人我爸是个退休老师,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撒了谎,我的脸可就没地方放了。”

“这啊,就是一个谎话要用十个谎话来圆。今天,你爹的脸就没地方放了,你都看不起你爹,谁还能看得起你爹啊。下煤窑不识字怎么了,退休老师怎么了,下煤窑不识字的爹,和退休老师的爹,都一样是爹。父爱不分贵贱。”我说。再看看雪漫,微微一笑,“我不要紧,我不生你气,等你爹回家了,往家里打个电话,陪你爹好好说说话,赔个不是。”

雪漫乖巧的点点头,雪漫原本就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。

我掀开枕头,拿出放在枕下的全家福,看着照片上我爸永远凝结的笑容,对雪漫说:“雪漫,要珍惜有爹的日子啊。我现在,只能看着照片,凭着记忆,想我爸了。”

正说着,突然听见喝水杯掉在地上的破碎声,我看向王媛媛,她歪倒在床边,双手柔弱无骨的垂下,动也不动。

“医生——医生快来啊——医生——”欧阳雪漫冲出去叫医生。我去掐王媛媛的虎口,按王媛媛的人中,喊叫着王媛媛的名字。

医生、护士慌慌张张烟一样涌进病房做最后的抢救,可是,王媛媛还是没抢救过来。王媛媛的丈夫端着熬好中药的罐子,站在门口,见到病房里死去的妻子,罐子从手中滑落。罐子里滚烫的浑浊的中药汤,就那样浇在他的脚面上。

他就那样枯站了很久,就在护士要用白布遮起王媛媛的脸时,他才爆发,神经失常一样,抱着王媛媛,不要别人碰,“你要干嘛?你看,我老婆还活着呢,我老婆的身体还是热的,你们为什么都以为她死了呢?你们应该抢救的啊,我老婆只是昏迷了,我老婆没死,我老婆没死。媛媛,媛媛,老婆,你醒来啊,你睁开眼睛看看他们啊,他们都疯了吧,你好好的,他们都以为你死了。”又扇了自己一耳光,甩甩头,“不对,老婆,我这是在做梦是不是?我这肯定是在做梦,你快醒来啊,快醒来啊!”紧接着,又扇了自己两个耳光。

当他睁开眼睛,看着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妻子,才抱着热气正在抽离身体的妻子尸体,嚎啕大哭起来。

我看着王媛媛丈夫神经失常、痛彻心扉的样子,不禁自责起来。刚才明明看到王媛媛呼吸困难的征兆,却没有及时喊医生。尽管医生向王媛媛的丈夫交代了,王媛媛是因为突发并发症死亡。可是我还是没办法停止自责,我应该听出来,王媛媛刚才话里话外,应该就是在交代最后的遗言。而那个代孕,就是王媛媛送给她丈夫最后的礼物。可是我却没听出来。我自责死了,悔死了。

这速度之快,让我一时间也如王媛媛的丈夫一样,放佛像是做梦,刚才还在好好的说话,一眨眼的功夫,一个活脱脱的人就像大变活人一样没了。

第二天,我的手术很成功。

躺在病房的床上,我看着自己已经被“夷为平地”的身体,心情莫名的烦躁起来。

晚一点的时候,我接到卫辰的电话。

卫辰的声音好像来自另一个星球,气若游丝,忽有忽无,诡异的,像是穿越了银河系几万颗星球而来。“沛珊,我妈走了,我要结婚了……这是我妈的临终遗言。沛珊,我这辈子对不起你……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。

“卫辰,你幸福就是我幸福,你幸福就是你妈幸福,所以,你一定要为了爱你的人过得幸福。”我说。

挂了电话,我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,整个人的灵魂放佛都被掏空了,心已经碎的成了一把沙子,恍恍惚惚的。不知道过了几个世纪,不知道张开是什么时候坐在了我的病床前的,外面天已经黑了,“姗姗,你感觉怎么样?刀口还疼吗?”张开低低地问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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