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婆婆的嘴脸(2/2)
“李沛珊,你过分了啊!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妈吗?妈她现在也是一个病人!”张开高声冲我吼。
我望着张开,望着这张现在我完全需要重新认识的脸,“我过分?你说我过分?过分的是我,还是你妈?从嫁给你那一天起,你妈就阴阳怪气,闹剧不断,一分钟不挑拨你跟我的关系就不舒心,看在你的面子上,我尊重她是你妈,我不跟她计较,处处忍让她,可是她呢?她那个样子,像是病人吗?就像是一个强壮的圣斗士!这个家,有她,就永远不会温馨幸福,今后不论谁嫁进这个门,她都会把这个家弄得乌烟瘴气,支离破碎,她根本就是一个心理不平衡的自私自利的人!”
婆婆已经被这些话气得晕在了公公的身上,一边捂着头装模作样呻吟,一边指着我,“开开,你看她,你看她,这就是你当初娶回家的老婆,你就任由她欺负你亲娘吧,啊?”
“妈,你没事吧?”张开朝我扑过来,发狂一样掐住我的脖子:“你给我闭嘴!闭嘴!!你这个疯女人!你凭什么指责我妈,她是我妈,你算什么东西!你去死吧,你去死!”
我感觉我快断气了,“咳……咳咳,你放开,你,你放开……”
公公使劲拽开张开,“你放手,你会弄出人命的,你想像你小舅一样弄出人命案来吗?”张开的小舅叫张斯汉,是婆婆的弟弟,比张开大十来岁,父母过世以后,一直和婆婆生活在一个屋檐下。一年半前,因为误伤人命潜逃在外,我当时还劝过他自首,婆婆当时为此和我大吵过一架。
公公瞪了婆婆一眼:“你呀,你就别火上浇油了。”
婆婆受了刺激一样,把靠背扔向公公,“你别提斯汉,一提到斯汉我就更来气,当年这个女人,一直撺掇斯汉去警察局坐牢,那斯汉是我亲弟弟,这个女人简直太歹毒了,她早就嫌斯汉和我们住在一个屋檐底下碍她的眼,巴不得斯汉老死在监狱里呢。开开,妈的好儿子,打的好,这种女人,就该打!”
这时,我越来越听不清婆婆的声音,我的眼前一黑,栽倒下去,失去知觉……
当我再醒来的时候,窗外又飘起了零星的雪花,白雪把黑夜映亮了。
我睁开眼睛,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出现在眼前,一双杏样迷人的眼睛透着暖光,声音极其温柔,“亲爱的,你终于醒了,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,我得批评你,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?咱们俩还是不是好姐妹?要不是我给你打电话,你家张开告诉我,我还不知道呢。”这个具有治愈功能声音的女人,就是我的美女闺蜜,某个国企煤矿集团老总的秘书,钱珍妮。她一面嗔怪我,一面把手臂张开,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。
“珍妮?你怎么来了?”我像望着亲人一样的望着珍妮,心里热乎乎的,眼眶又湿润了。我受了那些多委屈,我不可以在父母面前哭,但是我可以在她面前哭。这就是闺蜜。
珍妮吓坏了,紧紧的抱住不断抽动双肩的我。
在这个城市,珍妮除了同事,几乎没有朋友,而我是她唯一的朋友,她也是我最铁的闺蜜之一。我还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,叫当当,大学毕业后和男朋友一起去韩国留学,后来就失去了所以联系。
之前,珍妮有一个断断续续维系了七年的不能见光的地下情人,那个男人叫江正飞,是市政府的一名高层官员。他是一个十分圆滑的,游走于官商界上流阶层的附满光环的所谓的成功人士。他有一个四口之家,妻子是国企办公室主任,高干之女。他们有一对龙凤胎儿女,凑成一个“好”字,是所有亲朋好友、邻里同事羡慕的幸福的人。珍妮大四那年,参加一次国际篮球交流比赛的志愿者活动,在开幕式上,为江正飞做讲话翻译,兼外语主持人。中间,还有一次互动。活动结束之后,珍妮被江正飞邀请多次,充当他出国考察的私人翻译。半年后,两个人的关系迅速秘密升温。大学一毕业,珍妮就在他的帮助下,顺利的签进了煤矿集团。
后来,不知江正飞的老婆怎样知道了珍妮和江正飞的事,派了几个麻将姐妹出面,到珍妮的单位和家里闹事,珍妮不得不辞了职,换了三个住处。
珍妮的父母在深圳做生意,她还有一个弟弟,据珍妮说,她的家人从来不关心她在外面的冷暖,更不想她回深圳发展。所以,珍妮和家人的关系很冷淡,也很少回家探望他们,一年几乎很少通电话。
“想哭就哭吧,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,伯父的死,我也很难过。但是沛珊,你要坚强起来。你知道吗?我有多羡慕你,我多想嫁给一个爱我的能给我婚姻的单身男人,过简简单单的家庭生活。可是,这么简单的幸福,现在对我来说,竟然是一种奢侈。我很后悔当初拒绝了那么多追我的人,选择和他在一起。我厌倦了地下情人的生活,厌倦了无名无分。沛珊,手术我陪你去做,好不好?至于你和张开的感情,能修补就修补,好端端一个家,不能说散就散了,更何况,你们有感情基础。当初张开那么爱你,他追你可是轰动了全校的。你婆婆那边,我替你去跟她谈谈。”珍妮一口气说了这么多。
我十分决绝地摇头,“不!有些关系可以修补,有些关系是没办法修补的!我对这个家,对张开,已经彻底绝望了,已经没有修补和沟通的必要了!”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,捉住珍妮的肩膀很认真的嘱咐:“珍妮,乳腺癌和书签协议的事,我妈还不知道呢,你不要告诉我妈,我不想让我妈为我担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