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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母猪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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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忽然反应过来,想起在鬼界时学的知识。有一类异物叫做妖,是由世间的万物修成。这就是说,我也可以修妖,将来也可以化成人形,想到可以重新变回人,我的心里无比的激动。更何况这只猫很有要教我的意思,狂喜之余,我仿佛看见怀里抱着一个美眉,美眉酥胸半露,我…………,啧啧啧,不可说,佛曰:不可说。

小村的人都不养猫,我认识的动物里又没有会爬树的。只好自己琢磨,一有机会我就蹲在树下发呆。我不是猫,没有爪子。不是猴,没有手。也不是蛇,身体长长的可以绕着上去。唉,怎么办呢?想得我脑袋上的毛都快掉光了。

既然记忆中没有什么动物爬树的动作可以借鉴,我就想想人的。红卫兵同志们说得好:“只要思想不滑坡,点子总比问题多。”

猪爬树,最大的困难是抓不住树身,只能扶着树人立起来。我忽然想到以前搞攀登训练,在楼角攀登时,手脚也没有抓握的地方,只能两手和两脚用力内合,夹住楼角攀爬。如果我象那样夹住树身,再象蛆一样一拱一拱的,不就可以上去了?

说干就干,我跑到树下,按照所想的方法试了试,有门,居然爬上去一尺多。从此,我常在老张头睡熟以后,跑到院子里偷偷练习。毕竟,猪上树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,我可不想闹得满村风雨,还未修成妖怪,就被人当成妖怪打死。

终于有一天,我爬到了树上,兴奋的抱住树干乱摇,不料乐极生悲,从树上掉了下来,把地上砸了一个深坑。惊醒的老张头拿着猎叉出来,在院子里狐疑的转了几圈,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。我则躲在屋里偷笑。

不过让我失望的是,白猫始终没来找我,练了几个月的爬树后,也就慢慢地把这事忘了。

今年的冬天来的比较晚,直到腊月,才下了本年度的第一场雪,皑皑的白雪给大地裹上了一层银装。雪后是打猎的最佳时期,老张头像往年一样,把家托付给邻居,准备进山打猎。不同的是,今年除了带老黄外,还带上了我。

头一回进山的我兴奋极了,不停的跑前跑后,看到什么都是新鲜的。不时啃啃这里,拱拱那里,不停的与老黄嬉笑打闹,还轻轻地拱了老张头一跤。老张头起身笑骂,捏了个雪球打我。看得出,老张头也十分高兴。

我已经完全成年,身体比老黄还要大上一圈,四只獠牙威风凛凛地支着,长的一对在前,约有三寸左右,短的一对在后,也有两寸,一嘴拱去,小树也能拱倒。四蹄比一般家猪长的长而粗大,大概是常练腿功的缘故吧。浑身针似的黑毛,皮硬如铁,即使是老张头拿钉排用力抽打,也不伤分毫。其实,我最厉害的还是咬功,猪的咬合力本来就大,再加上我勤加练习,凡是能塞到嘴里的东西基本上都能咬断,就是铁块,也能咬出牙印来。

老张头打猎,很少进深山,主要是在山脚下套子,平时以打野兔、野鸡为主。雪后也带上大型捕兽夹,伺机抓点鹿或野猪什么的。多下在野兽常走的路上。如果夹到不厉害的就用猎叉捅死,厉害一点的就等他自己饿死,然后收尸。

老张头下完套子,就带着我和老黄到他以前搭的窝棚住下,从小地窖里搬出一坛老酒,跟我和老黄都倒了一点,边喝边说道:“山里的动物,最难过的是冬天,这个时候吃的东西少。山脚的猎人多,套子也最多,一不小心就会被套子套住,深山里呢,猛兽如云,老虎,豹子,熊,狼还有蛇,不论哪一样,落单的野猪都惹不起。我年轻的时候,进过深山,亲眼看见过一条大蟒把一个野猪吞掉,那大蟒好像成了精,足有十几丈长,两只眼睛向铃铛一样,还闪着光。吓得我回身就跑,从那时起我再也没进去过。”

我知道老张头说这些的用意,便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,老张头只说到半夜,才躺在床上睡实,我和老黄挤在他两侧,窝棚前的篝火不断地跳跃着,映在我们身上,倒也暖和。

这一觉直睡到临近中午,我才醒过来,身上竟盖着老张头的被子。他不知什么时候醒的,在外面挥着斧头劈柴。老黄则卧在窝棚旁,抱着一根骨头啃着。

老张头见我出来,笑着说:“老这么贪睡可不行,在山里,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窜过来只猛兽,那时你就惨喽。”说得我有些脸热。我讷闷地问老黄:“是你把他叫起来的?怎么不叫我?”

老黄说:“不是,是他自己起来的,我也是听到动静才醒。”

“是么,我怎么没听到?”

“你睡觉时把一只耳朵贴在地上就行了。”

这时,老张头拿着猎叉,招呼我们说:“走,看看套子去。”我和老黄欢快地跑了过去,一前一后地跟着。

为了向老张头显示我的记忆力,我抛下他们,飞快地跑的前面的套子旁卧下。过了老半天,老张头才牵着老黄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。看见我早就到了,气喘吁吁地说;“你倒聪明,还记得这里。”我不等他说完,转身朝下一个套子跑去。

这回,套子上套着一只黄鼠狼。已经被夹子夹死,无神的眼睛鼓鼓着,伸着舌头,嘴里淌出的血冻成了一滩鲜红的冰块。我忽然觉得它有点可怜,呆呆地盯着死尸看了好久。直到老张头牵着老黄,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才回过神来。老张头看到有猎物,连忙撑开捕兽夹,把猎物挂到树上,拿出小刀准备剥皮。我不等他开工,飞快地朝下一个套子跑去。

第三个套子下在一个小树林的边上,是个大型的捕兽夹。离那里还有好远,一道浓重的血腥气就顺风传来。我竖起耳朵听了听,听到一阵抢东西吃的呜咽声。听那动静,像是犬科动物在争食。

转过弯,只见一只鹿倒在夹子旁,三只灰色的野狼围在周围,争抢着鹿的内脏。丝毫没有发现我过来。

做猪以来我最恨的事就是别人抢我的东西吃,更何况还是我爱吃的鹿肉。愤怒的我顿时忘乎所以,狂嗥一声便向着其中一只野狼冲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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