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黄袍加身?!(2/2)
南映栀没有立刻回话,她默默,用耳朵记录宋城的呼吸频率。
等了好一会儿,直到宋城呼吸声变得急促,明显发慌起来,她才慢悠悠表示原谅:“下不为例。”
久久没有得到应答,宋城一颗心都吊到嗓子眼。
终于听到南映栀的声音,他如蒙大赦,扑到地上直叩首:“谢王爷不怪罪之恩!”
这近乎一刻钟的时间,他把自己与摄政王之间的交集想了遍,天知道他有多度秒如年!
犹如多变的湖水,南映栀冷冷吐出这四个字,语气又变得温和:“所以,你要求面见本王,所为何事?”
经过方才窒息的沉默,宋城不敢再和南映栀东拉西扯,他直入主题:“不知王爷对如今形势有何看法?”
南映栀挑眉,当今局势?问我有什么看法?
境外北朔大军逼境,境内朝中三方势力割据,到处都打得不可开交。
不过是战乱时期,内忧外患横行罢了。
知道不能随意议论朝廷是非,南映栀谨慎地反问宋城:“你觉得呢?”
宋城没有按照套路出牌,进行一番虚情假意的恭维,他痛心疾首地对地板摇头。
“臣以为,大离就像坏到根基的高楼,万丈高楼平地起,可连地基都不稳,还谈何高楼?
“如今,朝中各种势力错综复杂,形势风云变幻,想做实事的无法施展,想捞油水的倒是赚得盆满钵满,”宋城长叹一声,“大厦将倾啊!”
尽管对宋城的话比较认同,但南映栀只是默默地听,没有过多表示。
曾经,她是个对情感无比敏感的人,别人说的每一句话,她都会止不住地深挖,俗称内耗。
母亲过世的那日,她把自己锁在房间,大哭一场,近乎晕厥,才悟出一个道理。
生死之外,都是小事。
既然是小事,又何必介怀?
人生短短几个秋,自己活得快乐不就好了,管旁人怎么想做什么?
打那之后,南映栀对待除开生死的其它事物,一概没再有过激情绪。
不过这样有利有弊,因为说好听些,是“众人皆醉我独醒”;说难听些,就是个水泥封心的大猪蹄子。
不得不承认,这极有可能是她单身至今的原因。
南映栀知道,但她并不愿为迎合他人,而改变自身。
总是冷冰冰的也不现实,因此,多数情况下,她会选择表演,比如现在。
感到宋城亢奋过度,南映栀清醒地提醒他:“宋城,慎言。”
宋城本来也不是来发牢骚的,只是见摄政王愿意听,他不免话就多起来。
他顺从地闭嘴,从衣袖里掏出一张早已写好的字条,给翎风递去。
翎风照例检查一遍,没发现异样,才把字条传到南映栀手里。
入秋天黑得快,方才关窗时,屋子仍亮堂,这一会儿,光线已昏暗。
为让南映栀看清字,翎风拿火折子过来,往桌边灯盏点上芯苗。
有烛火相照,屋子霎时明亮起来。
字条话不多,字迹很清秀,南映栀视力也不差,借着光,她很快看完字条内容。
明白宋城的用意,南映栀后背直冒热汗,它们顺着脊梁骨,一滴一滴往下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