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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9章 红枫叶寄宿学校(三十四)“生存并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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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梦摸出香水瓶,往空中喷了好几下,嘴上接茬:“然后呢?”

玩家们大多习惯了水的存在,进副本前谁也不曾想过诡异游戏会在饮用水上做文章,故而都没有做多少准备。探索解谜的任务不得不推迟,寻找水源的当务之急被提上日程。

一一一.二五三.二零五.二零六

说梦听着齐斯平静得毫无起伏的语调,只觉得在此情此景下如听鬼语,毛骨悚然。

张艺妤抱膝蜷坐在一地表面生疮的毒蘑菇间,高烧在她的脸颊上织起病态的酡红,咳嗽带出的血腥落在浅绿色的衣服上格外刺目。

常胥抱着三份文献和录音机躺进棺材中,由说梦盖上棺盖,往坑里填上一铲铲泥土。

他们没有找到真正的药方,或者说,药方已经随着作为载体的那种语言的死去,而永远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

“无论是哪种,我们再想拿到真正的配方都几乎不可能了。张艺妤被关在禁闭室里,估计已经死了;配方原件昨天就被烧了我们只能趁现在状态好转,探索一下周围,看能不能破解世界观,完成另一个主线任务。”

签订契约后,齐斯将录音机从道具栏中取出,交给了常胥。

他的声音越来越轻,逐渐近乎于一种梦呓:“我想到了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,她同样在死前看到了火炉、烤鹅、圣诞树等幻影。也许恐怖的邪神确实只能在痛苦中滋长,近乎于施舍地给以将死之人最后的宽慰。”

说梦显然不能理解和地狱笑话挂钩的幽默感。

6月5日一整天,三人分头行动,对枫林进行了地毯式搜索,没有找到任何新的线索,更无从谈起对付梅狄娜女士的方法。

尸体孜孜不倦地散发着诱人的香气,对于鬼怪来说意味着补充体力和削减负面状态。

她看到,自己右手边的铁门无风自开,露出横陈在里面的一具尸体。

他从说梦背上下来,踉跄了一下,摇摇晃晃地站稳,如同行尸走肉般一步步前行。

满地鲜红的枫叶如火焰般猎猎跳跃,如血海般此起彼伏,好像在一瞬间拥有了生命,伸出一双双赤色的手去抓说梦的脚腕。

齐斯顶着一副伤重不治、随时会死的入土样儿,毫不客气地趴到说梦的后背上,恹恹念道:“不去禁闭室也可以,就看常胥能不能以一己之力揭棺而起,或是了此残生后让灵魂继续通关了。”

张艺妤小心翼翼地走出门,在狭长晦暗的走廊中站定,左右环顾。

“挺有趣的,不是么?”齐斯忽然笑出了声,“既然痛苦和死亡是连接两个时空的纽带,那又为何必须向神祈祷呢?”

张艺妤闭上眼睛又睁开,眼前影影绰绰的人形飞逝而过,如同曝光失误的老照片,在短暂的时间里闪过一幕幕重影。

原住民死难者纪念馆,墓园。

他打开食堂中洗手台上的水龙头,锈迹斑斑的铁管里吐出的是干巴巴的灰泥,呜咽着水资源的稀缺。

他背着齐斯,快速向禁闭室的方向冲去,嘴角咧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你这就见外了哈。契约都签了,这种力所能及的事儿,我肯定说到做到,童叟无欺”

齐斯一路走,一路踏碎长在过道中央的蘑菇,破损的伞冠迸发出腐烂的腥臭,阴魂不散地在周遭漂浮。

说梦“诶”了一声,总感觉齐斯的状态不是很对,可他到底和齐斯不熟,只在研究常胥时看完了无望海副本的公开录播部分,因此也说不出具体的不对劲的地方。

这次倒是找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,比如曾经有一批人也像此刻的他们那样恐惧,近乎于病急乱投医地拿原住民孩童做实验,希望能破解疾病的秘密。

毫无疑问,陈立东失败了,配制药剂治病的任务泡汤了。系统界面上白纸黑字写着的通关路线不可能有错,任务失败,只可能是药方存在问题。

齐斯将双眼睁开一线,问:“商城里竟然有卖符纸吗?我之前竟然从来没有注意到。”

血色的月光下,齐斯侧头看向说梦,吐出六个字:“带我去禁闭室。”

金色的藤蔓虚影在黢黑的虚空中飘拂,一树灵魂叶片随着光线的流转波光粼粼。

“他被钉在十字架上,邪神在另一个时空拔除钉子,牵引着他走下刑台。于是他继续刻画那些文字和符号,周而复始地重复被钉死的过程。他即将饿死的时候,邪神让他看到来自未来的美好,他有了挣扎求生的希望,却始终触碰不到”

“药方怎么可能有问题?我们明明都被治好了啊”一个听风成员喃喃自语,肩膀小幅度地颤抖起来。

跑动间带起的风吹进气管,他疯狂地咳嗽起来,大口的血液随着呛咳喷出,有一抹血丝顺唇角划落,滴在土地上溅射出血色的花朵。

入夜后的风携来丝丝凉意,相比病人的体温足够造成热量的散失,齐斯不再说话,任由意识在清醒与梦境间浮沉。

齐斯指尖轻点金色叶片的尖梢,在心里无声地说:“接下来我会打开你右前方的那扇门,你可以先完成一次进食。”

说梦:“6。”

三人回到水泥楼后,从梅狄娜女士口中得到了一个坏消息,基金会停止了对学校的水电供应。

令人失望的是,那些人毫无进展,留下的文件除了作为他们的罪证外再无进益。

“在我将死之际,我看到了属于21世纪的时间线的幻象,看到了你、常胥和导游,在那个幻象中,禁闭室的门是开着的,穿着各色衣裳的游人来来往往,像极了一个美好而虚妄的梦境。”齐斯低低地笑了笑。

他话是这么说,却已经矮下身来,去搀扶旁边气息奄奄的齐斯。

说话者的态度太冷漠,太疏离了,好像从旁观者的角度俯瞰世间的人、事、物,不带任何属于人类的情感。

饥饿到达了极致,令她恶心欲呕。她吐出大口混杂着血丝的黏液,涣散的意识编织出一幕幕幻象,仿佛又将她带回了诡异调查局的地下五层

说梦在旁边目睹了齐斯开门的过程,看他先开了一扇门,等了一会儿,又开了另外一扇,从头到尾却一言不发,一时百思不得其解。

然后就见青年侧过头看他,没有焦距的瞳孔黑而阴森:“好了,现在我们可以回墓园去,准备把人挖出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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