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受缚者(1/2)
昏暗的囚笼内,烘臭味弥漫。奴隶满眼黑眼圈,瘦得皮包骨,套着枷锁,蜷在干草堆中。
“这就是最漂亮的那个,只是没洗干净。”黑执事请进一位身披毛绒大袍的绅士,合作已久的壁炉山庄庄园主。
“呵,这种货色,忽悠谁呢?”手杖敲地,他每根手指上都有一枚银戒指,“哪怕要女仆,我也不要脏的。”
“听说您最近在庄园整治出了一片新的试验田。”黑执事扶扶左眼上的单边眼镜,“她干活也很利索的。”
“利索?一个女的?别搞笑了,半价我都不要。”
黑执事摇摇头,打开了沉重的铁锁,接了盆冷水,一手捂鼻,一手倒扣在她身上。
“额!”她惊醒过来,冻得发抖,泪水和污水顺着脸颊滑下,喉咙里咕噜噜响着,“可以吃饭……了吗?”
“去扛两袋面粉,从楼下到这里。”
“我动不了……”她含糊的嗓音伴着哭腔,“我真的没力气……”
“看吧,想要不劳而获的孬种。”庄园主愤然击地,“我绝不允许这种窝囊废踏进我的庄园半步!”
见合伙人摔门而去,黑执事长哼出一口气,右臂搭着丝巾,左手拿起火盆里的烙铁。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,我干,我干啊啊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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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怖的仇恨浓度……”无头骑士们被她的威压折服,不敢上前。
“现在,把我的哥哥放开——”忽然,约书娅双腿发软,再次跪倒,撑着地面呕血。
她感受到了那五位骑士伪装下的肮脏灵魂。他们为没能享用到她而懊恼,心生怨恨。
她知道哥哥一直呕吐是担心自己的。她自己其实也明白,很害怕,但为了不让哥哥担心,所以装作无所谓的样子。
“啊……原来是spy啊。”主教释然地叹气,甩甩链剑,眯眼盯着她,“拉普拉斯陛下可不会出现在五月花联邦。”
忽然,身下传来动静。骑枪一炮轰在身旁地面,将两人炸开,分离。链剑挥扫,在枪身上弹开。
别西卜则弹射起步,将骑枪作拐杖,向大骑士冲去。
“为了,”在他转身地刹那,弥撒一枪捅入他的胸口,溅出黑油,“女皇陛下。”
骑士被搅动,撕裂,本就融化的身体四分五裂炸开。别西卜则伸手接住一块最大的,抬过头顶,让黑水流入嘴中之后大口大口撕咬。
质感像果冻,味道却似苦瓜汁,他一手撑着枪,一手大快朵颐,从地上抓起往嘴里塞,边吃边吐。
其他骑士围了上来,从脖颈中拔出剑,快步逼近,劈下,却被飞来的漆黑爪击粉碎臂膀。
“不许……”妹妹单手扶膝,喘着粗气,闭着一只眼,手中利爪锋利得反射出耀眼的血光,“偷袭哥哥……”
可骑士们不会停,继续上前。
她露出尖牙,张开爪子,再次甩出呼啸的黑色气浪斩,将骑士轰成四截,在地上留下三道半臂深的沟槽。
“威力和精密度成反比吗?”主教撩动链剑,抹了把粘在汗湿鼻梁上的灰。作为一位召唤师,她需要尽快分析出他们的能力。
兄妹俩的定位并不相同。同样驱使仇恨,别西卜的情感更精确专一,如锻造家一般,铸造精细的武器。而约书娅则更像一位术士,以情感轰击现实。
妹妹飞扑出去,咬住空中一块肉,轻盈落在哥哥身边,扶住他的身子。
“嗯!”她凑上去,把一大块滴着黑血的,打着自己下巴的肉咬到他嘴边,就像真的小狼来投喂同伴一样。“谢谢……”别西卜撕咬着肉,入口即化,很苦,但他必须尽快补血。
黑液体流入喉咙中的同时,伤口处也渐渐被黑色的流体填充,然后固化。逐渐虚弱的手臂也算是恢复了些力量——但也只能解燃眉之急,和吃橡皮充饥一个道理。
这也是〔仇恨〕的通用特性之一,以恨养恨,叠加复仇,血债血偿,用以激励使徒们自相残杀。
“兄妹,真恶心……”主教愤恨地呲着牙,剑刃于身侧回旋,甩出。
“小心。”男孩推出妹妹,向其挺住骑枪,交锋之处溅出黑火与黑烟。但不止于此,链剑在黑烟中疯长,延长,掠过身侧,击地反弹,射向妹妹的脖颈。
轻风扫过。妹妹的大尾巴一把将其拍开。与此同时,别西卜弹开剑刃,举枪,击地,从中轰断,碎成团团黑雾。
“还在等什么?给我上!”
骑士们蒙召,左右夹击,别西卜挡下一位,却被侧面而来的一踢踹飞。
“哥——”“保护自己。”他一圈圈滚出,消失在了枪尖涌出的无尽黑暗中。
选择自己逃跑吗?腿断了,他跑不远的。妹妹几爪掀翻骑士们,但它们却一次次成形杀回,而且还有小魔精偷偷撞她,又得分神用尾巴扫开他们。
好机会啊。主教抽回剑刃,一捋修好,瞄准她的小脑瓜,甩动掷出。
“乒!”剑刃被一团一闪而过的阴影于半空中弹回。
隐形?不,定睛一看,那是极速移动的黑色团块。火光已被熄灭,它融入黑夜,悄无声息。
“这也是她的法术吗?”主教喃喃自语,挥出蜿蜒的斩击。空中一连亮起三道火光,三方攻击全被骑枪截停。
别西卜自黑暗中显形,飞奔,眼中燃着黑火,一炮将链剑炸个粉碎。
等下,他不是膝盖粉碎了吗?怎么还能跑?主教目光下移,哑口颤目。
他让骑士的剑于腿中成形,充当骨架,无法弯折,且受力方向稍稍一偏就会劈开整条腿飞出,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。
回荡链剑,拦在身前。
“迷途知返吧……”别西卜一咬牙,脚下燃起黑焰,调整身姿,爆炸起飞,身化烈火击碎刀片,“倘若可以选择,我不愿与你为敌。”
枪尖直抵瞳孔。“迷途知返?”她抬起剑柄,挡下冲击,被撞飞出去,空中倒悬,单手触地再弹出,拉远距离,以黑灰再塑剑刃,“不,我从未做错任何事,从来没有。”
骑枪冲锋追上,与横扫而来的鞭刃接连交击,如马驹搏击巨蟒。
“你知道这里在我创立微笑教前是什么样吗?”主教来回劈砍,飞速退后,眼中黑光拖曳着惑乱的轨迹,“这里哀嚎遍野,每个人都在哭泣。”
她无法忘怀重获自由的那天,狂奔九个小时,误打误撞到了这里,拼命想逃离黑暗皇帝的控制。
因为她身穿一件黑袍,被R公司的“个人所得税”逼到倾家荡产的难民以为她是魔咒教派来的使者,跪在她的身前,求她指引一条明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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