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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章 乔迁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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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昨日,是不是见到了大王。”他答非所问,只静静的看着我。

“你瞎猜些什么。”我心虚的立刻降低了火气。

“那这吻痕是从何而来?”他依旧隐忍着。

“我说了,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咬的!”

“那又为何突然闹着要离开侯府?”

“难道我能一直这样、莫名其妙的在你府中长住下去吗!”

“莫名其妙?你真当这一切是莫名其妙吗?”他冷静的面色破裂,开始一步一步向着我逼近,我不得不被迫向后退去。

“从前你和大王私定终身时,也不见得有这般蠢笨,为何到了本侯这儿,就这么不开窍呢!”他将我逼至坐榻上,逼得我退无可退。

“你心系阿稷,担忧白起,那么我呢?”他凑近我,眸中的悲痛欲绝是那样清晰:“明明最先遇见你的人是我,你为什么就是看不到呢?”

“你究竟是真的蠢笨,还是根本就没有心!”他眼中真切的痛苦,刺的我胆战心惊。

可旋即,一股怒火直冲我的大脑,我狠狠推开他,大声控诉道:“为什么看不到?从初识到如今,你哪次不是对我声色俱厉!你责怪我、讥讽我,将我赶去蓝田,又逼着我去齐国!甚至就在刚刚,你还拿云月来威胁我!”

我一边责骂着他,一边委屈的落下泪来:“你只会不停的逼迫我压制我!你让我如何看得到你!”

他沉痛的神色一凛,接着坠入更深的哀伤中去:“所以,你还是决意要离开侯府对吗?”

“那你要我以什么样的身份再待在这里?你的情妇?还是姘头?”我满面泪水的质问着他。

“成亲,我们成亲。”他突然快步走来将我按入怀中:“不是情妇也不是姘头!是我魏冉此生、唯一的妻!”

我怔住了,一时间竟忘了推开他,他方才说,他要和我成亲?要我成为他此生唯一的妻?

“我真的无法再次容忍、你被他人捷足先登。”魏冉压抑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:“既然如此恨我,就应当留在我身边,狠狠报复一生不是吗?”

“你没疯吧?”我抬起头震惊的问他。

他低下头回望着我,接着轻轻地敛眉朝我吻了过来。

“唔…”我大惊,伸手想要推他,却被他紧紧捉住了双手。

一股奇异的感觉、从口唇漫延至心间,他的吻既霸道又温柔,带着酥酥麻麻的痒意,传遍了我的四肢百骸。

我被他吻的晕头转向、气力尽失,只得柔柔的挂在他身上,才勉强能够站稳,直到耳畔传来了他促狭的笑意,我才大梦方醒般的推开了他。

“这个证明够吗?”他上前一步,回味无穷的轻抚着我的嘴唇。

“你个武夫粗人登徒子!”我抬腿猛踹了他一脚,然后毫不客气地将他推出了门外。

再度将门紧锁时,我狂跳的心也还颤动不已。

我刚刚、竟然和魏冉做了那种亲密的事!究竟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!我着急忙慌的藏进被褥里,使劲拍了拍发烫的脸。

第二日晨起时,我望着铜镜中红肿的嘴唇,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我这嘴,这两日真是遭老罪了。

一时的鬼迷心窍,并不足以证明什么,该做的事,还是得一刻不停的去做。我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,再度来到了魏冉院中。

那厮正坐在屋中,伏在案前批阅着竹简,我叩了叩门后,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,将画筒放在了他的桌案边。

“你昨日承诺过我的,看过这画帛之后,无论我是否选择离去,你都会答应的,希望穰侯,说到做到。”我率先开了口。

“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?”他笔下一顿,停了下来。

“我必须立刻搬出侯府。”我稳了稳气息,认真说道。

笔尖的墨色滴下,竹简上密密的文字,顷刻间便被渲染成乌黑一片。

“好。”他卷起作废的竹简,站起身来:“华容县主的宅邸已修缮完毕,明日,你便可如愿迁出侯府了。”

他说完,再也不看我一眼,便大步向着院外走去了。我望着他决然亦然的背影,还未说出口的话、已如鲠在喉。

我不知道这突然而至的心酸与委屈、是从何而来,可双眼就是不受控制的漫起了水雾,钝痛的心,久久也缓不过劲来。

搬离侯府的那一日,白起、周重和无悔,还有赵大哥一家,都到我的府中,为我办起了乔迁的喜宴,唯有魏冉、不见身影。

酒宴正酣时,却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
“范大人,你怎么来了?”周重见范雎到来,立即起身寒暄道。

“周将军安好,在下是来恭贺华容县主乔迁之喜的,县主,这是范某的贺礼。”范雎意味不明的笑着,将一方锦盒递给了我。

“多谢范大人。”我欠身行了一礼后,收下了他的贺礼,即便知道他居心不良,也断不能在人前拂了他的好意。

“我竟不知范大人何时,与媛儿这般熟识了?”白起行至我面前,将我挡在身后,防备的说道。

自从我提醒了叔白要小心范雎以后,他就总对范雎的出现,有着莫名的抵触,一时间我竟分不清楚、是否正是因为我的出现,才造成了他们矛盾的日益激化。

“武安君安好,范某向来热衷于结交能人异士,华容县主为我大秦东进做出了不少贡献,在下当然要不请自来的、参加她的筵席了。”范雎笑着俯身,有理有据的说道。

“叔白,来者即是客,请范大人就坐。”我打断了白起还欲说出口的话,对着范雎恭请道。

“多谢华容县主。”范雎摇了摇手中的羽扇,微微颔首。

一顿晚宴、吃的是各怀心思,酒过三巡后,终于送走了所有宾客。

我疲惫的来到新房中,却觉得周围的环境,是那么的陌生,竟还有些怀念起,在侯府的那间小屋了。

一夜翻来覆去的总也睡不踏实,大抵是突然,添了认床的毛病了吧。

反正也睡不着,我便索性披衣起身,拆起了众人送我的贺礼,也唯有这些金银钱财之物,才能让我高兴一些了。

谁知拆完范雎的礼品后,我的心、又重重地跌入了深渊。

只见那方锦盒中躺着的,赫然是阿稷从前、被我拒收了的赤玉玛瑙镯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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