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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 相救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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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领会了他的意思,立即驾马上前,扯下蒙在脸上的面纱,对着同样遮遮掩掩的孙楚叫嚣道:“孙将军,近来可好啊,您可还记得被您逼着远赴秦国,替公主代嫁的草民啊?”

“无知贱民,休得妄言!”孙楚眼见事情即将败露,立刻大声威胁着我:“若再疯言疯语的构陷本将,定让你死无藏身之地!”

“孙将军若真的坦荡,又何须惧怕草民的构陷!”我从怀中摸出田子义当日送给我的玉佩,高高的在众人面前举起,光滑莹白的玉佩两端,都刻着一个大大的孙字。

“孙楚,你一定没想到,派来刺杀我的田子义,会将你的随身玉佩转赠给我吧?”我不屑的望着城楼上的孙楚,语出讥讽:“身处高位的人,真的可以仅凭一己之私,就无耻的拿他人性命做垫脚石吗?你落得今日这般,犹如丧家之犬的下场,实乃你罪有应得!”

“贱民!”孙楚状若疯癫的怒视着我,在这确凿的证据下,他已是抵赖不得,盛怒中,他一把夺过身旁士兵手中的弓箭,竟拉弓搭箭直直的朝我射来!

“媛儿!”

“姑娘!”

我听见白起和周重,在我身后惊惧的叫喊,可我已来不及调转马头躲避!眼见着箭矢越来越近,千钧一发之刻,一道身影急速的冲来,飞扑着搂住我迅速的坠马而落!

我们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才堪堪停下,在飞扬的尘土中,我从他怀中嗅到了杜若的香气,抬首间,赫然出现的,是魏冉那张近在咫尺,又略带痛楚的脸!

“魏冉!”他清亮的瞳孔中,是我惊慌失措的面色。

“媛儿!阿冉!”

“侯爷,您受伤了!”

白起与周重急切的向着我们二人奔来,我听到周重惊慌的声音,立刻撑起身,向伏在我身上的魏冉仔细看去,只见他后背处的肩胛骨上,正斜插着一支,近一米长的利箭!

“魏冉,你怎么样?”我焦急的询问着魏冉的伤势,并未注意到,因为我撑起身,而与他紧密贴合的两具躯体,姿态过于暧昧。

“阿冉!”白起立即将魏冉扶了起来,我也紧跟着站起身,关切的望向他,我实在没有想到,魏冉竟会在这样危险的关头,奋不顾身的救我。

“还在等什么?”魏冉稳住了身形后,发下军令:“攻城!”

“是!”军令如山,白起与周重只能担忧的望着我们,而后纵身上马,准备进攻!

“攻城!”随着白起一声令下,十万大军迅速整齐而有度的向着城门口攻去,因着人数众多,训练有素,很快便破开了城门,城内的齐兵简直毫无抵抗之力,未出半个时辰,齐国的领将,便带着孙楚弃城而逃。

魏冉虽受了伤,却还固执的想要在城外观看战况,我担忧他的伤势,不容分说的就让赵敬牵了马,联合着将他推到了马背上。

“还能骑马吗?”我站在马下问着他:“不能的话,我替你牵着。”

“箭上若有毒的话,等你牵着马回到驻地时,本侯的尸体,只怕是都要凉透了。”他的面色与唇色都有些发白,却还在自顾的嘲弄着。

我想起田子义曾经伤了云月的那一刀,确实是淬了毒的,不禁立马心如擂鼓起来,孙楚这阴险的狗贼,是做的出来这种事的。

“胡说八道些什么!”我慌乱的大声驳斥着他,却见他安坐于马上,朝着我缓缓伸出手来。

事出紧急,刻不容缓,我未加犹豫就伸手握住了他的手,被他轻轻一拉,便稳当的落在了他怀中,上马后,我立刻扯了缰绳,朝着驻地飞奔而去。

我们以前,是同乘过一骑的,只是那时的我,还不会骑马,虽然也是这样靠坐在他怀中,却是由他带领着我向前的,而现在,我却万分庆幸自己学会了骑马,否则,他若因我而有个闪失的话,我只怕会内疚一辈子的。

回到营帐中时,无悔早就接到了消息,请来了军医,因魏冉不肯相信旁人,我只好和无悔,在医师的指导下,帮着他褪下了衣衫,即便我努力的告诉自己,这是在治病救人,可当他光着的上身,不着寸缕的袒露在我面前时,我还是忍不住烧红了脸。

“侯爷,卑职要拔箭了,您切记不可轻易晃动。”医师先是对着魏冉嘱咐道,又接着看向了我:“姑娘,您帮卑职摁着点儿侯爷的肩膀,无悔太小了,怕力气不够。”

“啊?我,我害怕。”我大着舌头说道。

“害怕什么?疼的是本侯又不是你。”魏冉睨了我一眼说道:“听医师的。”

“哦。”我只好赶鸭子上架的,双手摁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
利箭大半个箭头都没入了他的肩胛骨,鲜血正顺着伤口不住的往下流着,我惧怕的眯眼看着,只感觉自己的肩膀也隐隐作痛起来。

“侯爷,您忍着点儿。”听到医师的话,我连忙紧闭双眼,死死的摁住魏冉的肩膀,只听得一道划破血肉的声音后,医师终于将箭尖拔了出来。

“箭上有毒吗?”我急忙向医师问道。

“回姑娘的话,真是万幸,箭上无毒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我长吁口气,放下心来,又手忙脚乱的,帮着医师将浸血的创伤处撒上药粉,用麻布顺着他胸口裹了紧紧的几大圈,缠住伤口后,才停歇了下来。

“这次算我欠你一命,将来若有需要的地方,你尽管开口就行,只要我能办到,一定肝脑涂地。”我将无悔翻找出来的干净衣物替他换上,因怕他发现我绯红的脸颊,是以不停的说着话,想转移些他的注意力。

“本侯还没有穷途末路到,需要你肝脑涂地的时候。”他专注地盯着我为他系衣结的手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“又来了又来了,你就非要将我刚对你升起的,这一丁点儿好感,全数消灭吗?”系好衣结后,我快速站起身,居高临下的望向坐着的他。

“你对本侯有好感?”他蹙起浓眉,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诘问我。

“你不要断章取义好吗!”我大叫着否决他的问题:“是感激,感激懂吗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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