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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不满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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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。”我点点头,又后知后觉的摇了摇脑袋:“也不全是,我是见您帐中烛火还亮着,特意来提醒您即便军务繁忙,也要按时休息,为了咱大秦的将来,一定要保重身体啊。”

我马屁精似的奉承着他,常言道千穿万穿、马屁不穿,果然他听了我的话后,面色稍霁,却还是冷冷的说道:“本侯身体康健的很,何须你操心。”

“是是是,那草民便告退了。”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,和他交谈累死了,我行了个礼打算着离开。

“回来。”谁知他又开口训斥着我:“替本侯磨了这方墨再走。”

大爷的,我是你的书童啊,使唤起来这么顺口又顺手,我虽心中万分不情不愿,到底也还是不敢违背他的意愿,故而蹑手蹑脚的缓缓朝着他移动。

我一边替他磨墨,一边看着他批阅着堆积的竹简,昏黄的烛火照射在他深邃的侧脸,其实这厮要是不开口说话的话,长的还是人模狗样的。

我暗暗偷笑,怪不得文楚长公主即便得不到他,也要搜罗来一群和他相像的面首寻欢作乐,这不是公然调戏他嘛,他这么清高倨傲,被不喜欢的人明晃晃的觊觎着,心中一定憋屈死了吧。

哈哈哈哈哈,真是一物降一物啊,一想到他在背地里被文楚气的捶胸顿足,别提多解气了!

“又在憋什么坏心思,笑的这般放肆。”他突然出声,吓了我一大跳。

“你后脑勺长眼睛了?”我震惊一万年。

“你晃的本侯的烛火都快熄了。”

“哦。”我看了看桌案上的油灯,被我因晃动而带出来的风吹的时明时暗,便识趣儿的往边上站了站。

“哎,这是什么?”我好奇的摸了摸被一堆竹简压在最底下的布帛,惊讶的开口道:“你还会作画?”

这布帛是上好的水墨绸缎,与一般用来作画的麻布大不相同,也不知他画的什么,竟用上了这么贵重的布料。

“不许乱动本侯的东西!”他见状立刻凶狠的制止了我。

“不动就不动,凶什么凶。”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发火,也瞬间来了脾气,丢下手中的磨石就直往外走,也太不将人当回事儿了,想吼就吼,想骂就骂,呼之则来,挥之即去,我就算是个蛤蟆,踢一脚也该鼓个气儿吧。

愤懑的直走到外间,我才对着帐内不服气的大声怒道:“你以为谁稀罕看你的破画呢!求我看我也不看,画的那么丑,我怕长针眼儿!”

说完,便脚底一抹油,迅速的开溜了,我边跑边回头,幸好这厮没有恼羞成怒的来捉我,只是接下来的日子,恐怕更是要对着我极尽挖苦嘲讽,没有丁点儿好脸色了。

“哎哟!”夜色中本就视线朦胧,我又因惹着了魏冉心里慌乱,故而没看清楚,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,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,滚了一身的泥水与草屑。

“媛儿?”一双有力的臂膀,将我从地上一把捞了起来:“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?”

“没事吧?可有伤到哪里?”白起借着隐隐绰绰的火光,将我翻来覆去的检查着。

“没事没事。”我兀自拍着身上的草屑:“没有伤到。”

“你来找阿冉吗?”他语气里有些不易察觉的慌张和忐忑。

“谁没事儿稀罕来找他呀。”我仍旧怒气冲冲,怨怪的说道:“要不是为了打探周重的消息,拿轿辇抬我也不来。”

“你打探周重的消息做什么?”白起闻言轻声笑了起来:“你问我不就好了吗?你们俩人一见面就争吵,还是离远些的好。”

“我不是心想着周重在他手底下述职,他或许了解的更清楚嘛。”

“周重本身是南阳人氏,偶尔会回族中探望些亲友,想来应该快要回来了。”

“我已经知道了,听说明日就会回来。”

“是,明日是休整的最后一天,接下来就出了大秦的地界了,他得跟上进程。”

“嗯。”我愁眉苦脸的点点头:“那就好。”

“你还没说,你找他做何呢。”白起看着我的模样,不禁好笑的戳了戳我的手臂:“别放在心上,阿冉没有恶意。”

“我其实没什么事找周重,是云月在为了他茶饭不思。”白起比之魏冉,更为明理通达,愿意成人之美,这从之前田子义和青禾的事就能看出来,是以让他知道了也无妨。

“你懂得吧?”我意有所指的对着他挑了挑眉。

“可我听阿冉提起过,周重好像是成过婚的。”白起有些为难的看着我。

“成过婚?”我大吃一惊:“那怎么从来没见过他的夫人,难不成一直待在南阳老家两地分隔吗?”

“这我就不清楚了,别人的私事,我不好过问太多。”白起也满头雾水。

“好吧,这下可真成了个棘手的问题了。”我挠了挠头:“都怪从前没打探清楚,现在该怎么开口和云月说啊。”

“没事媛儿,慢慢规劝你的丫头,她总会明白你的苦心的。”白起笑着安慰我。

“也只能如此了。”我叹了口气:“叔白你忙吧,我先回去了。”

“好。”他无奈的笑着点了点头。

回到营帐中,云月果然还在坐立不安的等候着我,我却在她期盼的目光中,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。

“云月。”我想了想措辞,温声细语的对她说道:“周重明日就回来了,但是,你同他实在不合适,要不还是忘了他,重新开始下一段感情吧。”

“姑娘何出此言?”云月的神色,从欣喜转变成了疑惑与不解:“姑娘此前,不是还说过,让奴婢要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吗?”

“我是说过,可现在事情出现了其他的问题,周重他、他成过婚了。”我还是将真相告知了云月。

“成过婚了?那为何,为何从来没听人说起过?”云月的泪水霎时夺眶而出。

我摇了摇头:“他的夫人许是一直在南阳老家,所以从没有人见过,没人见过自然就没人过问,我们都还以为他孑然一身。”

云月听完我的话,更是哭泣的双肩颤抖起来:“原本就是奴婢痴心妄想,现在,终于梦醒了,可是姑娘,奴婢的心好痛啊。”

“别哭了云月,好了好了,现在醒悟也不算太晚,咱们忘了他,以后找个更好的。”我见状连忙坐到云月身旁,安慰着她。

“真的能那么容易忘记吗?”云月泪眼婆娑的望着我。

“只要想忘就能忘。”我轻拍着她的肩:“不过是时间或长或短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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