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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 成亲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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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何事?”我狐疑的问着,他向来冷静自持,甚少露出这样的表情来。

“大王,已与楚国的叶阳公主正式定亲了,联姻的队伍会在年后出发,于明年三月至秦,届时,将会举行一场盛大的婚宴。”白起的目光带着探究与心疼的看着我。

“这样啊。”我用力压下了心中,密密麻麻而来的疼痛感,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:“其实我早就猜到了,这于家于国,甚至于大王而言,都是好事一桩,祝福他们。”

我捻起一块糕点放在嘴边,咬下一口慢慢吃着,转头看着台上说书的老先生,面不改色的听起了故事。

“你能这样想很好。”白起在我旁边缓缓说道:“不论对大王还是对你,这都是最好的结果了。”

我的眼中渐渐蓄起了水雾,喉头是哽咽般的酸痛,我使劲儿憋回了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,吃完糕点后,站起身拍了拍外衫上的褶皱,快速的对白起说道:“出来大半天了,我得回李园去交代青禾一些事情,多谢今日的款待,什么时候我作东,也请白将军到茶楼消费一番。”

“我送你。”白起也跟着站起身。

“不必了,你军中事务繁忙,况且这也没多远,走两步就到了,哪还用得着送。”我边转过身,边回答着他,快步带着云月下楼了。

出了茶楼,酸涩的眼眶里,泪水簌簌而落,我不敢停留,沉默着向李园飞奔而回。

回到了园中,我躲进屋里蒙着被子悲泣起来,云月一路都跟在我的身后,却无措的不知从何安慰。

“姑娘…”她欲言又止的声音从被褥外传来。

“云月,你出去吧,别管我。”我哭的世界一片昏暗,抽噎着答她:“就让我逾越这最后一次,让我再为他痛哭这最后一次吧,从今往后,我与他即便相逢,也只能装作不识了。”

即使早就知道,他或许会与叶阳公主成婚,可当这一天真的变成现实时,我还是剜心般的疼痛,我的阿稷,他终于选择放弃我,迎接新的生活了。

这样也好,这样真的很好,我太舍不得他在思念与孤寂中,独自挣扎了,他若是能由此而得到,全新的幸福与爱情的话,我即便是哭毁了这一双眼,又有何惧呢。

“姑娘,求求您别这样,奴婢真的好担心。”云月也隐忍的哭了起来。

“云月。”我渐渐从崩溃的情绪中平静了一点儿,掀开被子,露出头来对她说道:“别担心,我并非只是难过,更多的,是为阿稷感到高兴,高兴他终于能放下我,去接受一个更好的人了,他的未来,一定会顺畅无虞的。”

“姑娘当真是这样想的吗?”云月红着双眼问我。

我惨然一笑,轻轻的点了点头:“过去便是过去了,再舍不得,也终究要尽数忘却的,我说过,这是我最后一次,为我们的不甘而痛哭了,以后,我与他只能陌路了。”

云月看着我伤痛却坚定的眼神,无可奈何的垂下了头,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。

时间就这样默默的流淌着,一晃,很快就来到了青禾与田子义大婚的这天。

我同小婉和云月,一早便为青禾装扮了起来,大红的嫁衣与发饰,将她衬托的美丽又喜气,园外的锣鼓声渐行渐近,我们手忙脚乱的将青禾送上轿辇,跟着迎亲的队伍一同去了城北。

到了白起送给他们的小院儿,只见这处宅子虽身处闹市却格外静谧,简朴但又不简陋,因着新婚的装饰,显得分外温馨宜居。

一大群人热热闹闹的,将新婚的夫妇二人迎进了大堂,皆是满眼祝福和欣喜的望着他们。

“子义携新妇,衷心的感谢,今日为我们二人而来的各位宾客们。”田子义说着,牵着青禾对众人鞠了一躬。

“田氏满门,如今只剩下了我和小妹,青禾也早已父母俱亡,我们能有今天这样幸福的日子,都得益于大将军与齐姑娘,故而今日的三叩九拜,请将军与姑娘上座。”田子义一边说着,一边伸手对着我和白起恭请着。

“既无双亲,便跪拜天地好了,我们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大礼。”我连忙摆着手拒绝道。

“姑娘,奴婢一定要对您三叩九拜的,没有您,就没有今日的青禾,请您上座。”青禾听见我婉拒,竟急得掀了盖头。

“媛姐姐,你就快坐下吧。”小婉见状推搡着我到上首坐下,又对着青禾比划:“你这丫头,快把盖头盖上,你家姑娘当然要受你的礼。”

“是。”青禾闻言立刻将盖头盖了回去。

“将军,请。”田子义转而请求般的望着白起。

“那便却之不恭了。”白起也只好抬步坐在了我旁边。

下首的田子义与青禾二人,在大家的起哄与喧闹中,虔诚的对着我和白起叩拜了起来,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转了转头,堪堪与白起温热的目光相视而望。

礼成后便是酒宴,所有人都聚在一处吃着、喝着、玩笑着,石渐枫同小婉在一处说起了悄悄话,田子义牵着青禾的手,逐个儿敬起了酒,云月也和冬惠她们一起闹着、乐着,徐姑姑带着丫头们,和田子义军中的好友们分坐几桌,我看着一派欢乐的氛围,既打心眼儿里开心,又被即将到来的离别烦闷着。

“少饮些酒,刚刚才养好了身体。”白起应付完他的一群下属,端着酒盏走过来,挨着我身旁坐了下来。

“这样高兴的日子,少饮怎么能行。”我对着他扬了扬手里的杯盏,抬手就要往嘴边送去。

“不可。”白起急忙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。

他掌心的温度附在我的腕间,拉扯中,杯里的酒洒了我们一身。

我们离得太近了,他的脸近在咫尺,眉眼微拧,唇齿翕动,在轻声说着些什么,我置若罔闻,却忽然想起在谷底时,我被矛头蝮咬伤,他为我吸毒时,薄唇传递在腿间柔软、沁凉的触感来。

“啊!我新做的衣裙!”我大声叫着,企图甩开刚才心中一瞬的慌乱。

他从怀中掏出一方手绢儿,为我擦拭着身上的酒渍,低笑着开口:“无妨,待日后我赔给你,想要多少有多少。”

“那倒也不必。”我从他手中接过手绢儿来,一边自己擦着,一边赔笑着说道:“无功不受禄,你的赏银也是拼命换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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