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瑟萝莉娜的蜕变（1/1）

瑟萝莉娜动手干净利落，那被切断四肢的山妖在地上抽动，但很快就被她释放的淡蓝色水流带走了灵魂，阿纳泽尔看瑟萝莉娜的额头有未知的凸起，就像是……鹿角？他看向旁边的托雷特，见托雷特没什么反应，就知道这东西或许并不会伤害瑟萝莉娜本身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。

“你过来一下。”阿纳泽尔把瑟萝莉娜叫到身前，“闭上眼睛，可能会有点痛，忍住。”阿纳泽尔手掌上出现金色的符文，虽然瑟萝莉娜百分百地信任阿纳泽尔，但眼前这阵仗真有点吓人，但是她还是选择了乖乖闭上眼睛，有些凉的手上在自己的额头上抚摸，找到位置之后就一直停留在原地，终于，手心突然变热，瑟萝莉娜明显地感觉额头有什么东西好像缩回去了，应该是错觉，或者什么法术，正常人那里怎么可能有凸起，瑟萝莉娜就这样安慰自己，而阿纳泽尔斜眼看向托雷特，意为警告。

“你先去睡一觉吧，”阿纳泽尔把手拿开，瑟萝莉娜把眼睛睁开，有些疑惑，“我不困，继续赶路要紧。”但是那个人没有理会她，直接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，给瑟萝莉娜铺毯子，见抗议好像没什么用，后者也只能妥协，她自认为现在很清醒，随便闭上眼睛眯一会，然后告诉他自己睡醒了就行。

不过很快，清醒的意识变得朦胧，阿纳泽尔的眼睛亮起金光，看瑟萝莉娜的额头不再变化终究松了口气，“你的意思是这并不是坏事？”托雷特拱了一下阿纳泽尔，这反而激起了他的怒意，“什么叫不是坏事！她变成了什么！你在把她变成什么！”阿纳泽尔一脚把托雷特踢的很远，撞在石壁上，他知道托雷特的身体素质有多强，其实一点也不担心，如果这一脚就被踢死的话，他这祖灵还挺失败的。

“她不该是这样的，她的信仰始终是黄金树是无上意志，她从出生开始接受的教导，都是双指给她的，你在亵渎她的使命！你连……”说到这里，阿纳泽尔的瞳孔一缩，然后无焦距地放大，瞳孔有些散，“她的使命，她的使命，梅琳娜，梅琳娜？”拥有瑞茨记忆的阿纳泽尔疯狂地低吼着呼唤这个名字，“这是她的使命啊！瑞茨，你凭什么去改变她！她都做好了觉悟，你凭什么去改变她！”阿纳泽尔癫狂的大喊大叫，但是瑟萝莉娜并没有被吵醒，托雷特从地上爬起来，在瑟萝莉娜旁边躺下，舔舐着瑟萝莉娜的脸，姑娘把女巫的帽子摘下，金色的头发随着风吹着，阿纳泽尔一瞬间又有些恍惚，她不是梅琳娜，她只是瑟萝莉娜。

阿纳泽尔吐出一口金色的血，表情无比狰狞，望着黄金树的方向无声地咒骂着一切。

“你说的对，或许应该让她自己来选，这样强加在她身上的使命，她或许并不喜欢，这是她自己选的，不论她做什么，都有我阿纳泽尔兜底。”阿纳泽尔的话让托雷特眼睛一亮，头上的角开始生长，然后起身走到熟睡中的瑟萝莉娜身边，额头贴着额头，祖灵的力量让被无上意志无情镇压的生命的幼苗再次发芽，但并没有僭越地长出来，托雷特也有自己的分寸。

“托雷特，如果这是瑟萝莉娜自己的选择，我不会再插手，如果你欺骗了她，我不会留下你。”这句话很有意思，阿纳泽尔说是不留下，如果情况严重的话可能会直接杀了托雷特，如果情况轻一些，那丢掉哨笛或者还给梅琳娜都是不留下，其实阿纳泽尔是真心希望托雷特对瑟萝莉娜没有一点隐瞒，这是他阿纳泽尔的女巫，这是他阿纳泽尔在交界地的行走存在过的见证者，虽然时间不长，但确实让一直孤身一人的他再次感受到了，梅琳娜好像还在身边的感觉，但她始终不是梅琳娜的替代品。

如果是瑞茨的话，会让命运流转下去，还是？阿纳泽尔早就有了自己的答案，从瑞茨用自己一人的魔力，试图抗下整个坠落的星空，还有一直陪着梅琳娜，慢慢地旅行就能看出来，还有，那个被阿纳泽尔亲手杀掉的女孩，伊蕾娜，将来的三指女巫海妲，不知道三指那边有没有把孩妲分离出来，伊蕾娜是否还曝尸荒野？

“结果到最后，只有我是那个不得不向命运低头的人渣。”阿纳泽尔痛苦地倒在地上，与此同时，天空不合时宜地居然被乌云笼罩了，“瑞茨想保护伊蕾娜，我把她杀了，瑞茨想挡住星空，我把瑞茨踩在脚底下，瑞茨能和梅琳娜一同旅行，而我，而我却……”阿纳泽尔心情低落，一点阳光都找不到他身上，华丽的铠甲都变得暗淡，阿纳泽尔在地上等雨落下来，而没有无上意志强行封印的瑟萝莉娜也从睡梦中醒来，她梦到了一头很大很大的鹿，朝自己低头，还用额头碰了自己的额头。

阿纳泽尔自嘲地笑了笑，痛骂自己是废物，“我是神，我是神，我是他们的神，这里有什么资格留住我，果然有了身体就有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，这些东西，不配成为我的桎梏！”阿纳泽尔从地上爬起来，他刚才倒下的地方已经被怪力砸出一个大坑，这正是阿纳泽尔的杰作。

“阿纳泽尔，你在说什么啊？”瑟萝莉娜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阿纳泽尔手上的泥土，的确染着血，但是早就愈合了，只是那些泥土有些脏。

“瑟萝莉娜，如果，我是说如果，给你个机会，你不再是双指的女巫，你会接受吗，你会成为别的神的女巫吗？”阿纳泽尔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都在躲闪，就好像是一个在问有好感的对象，会不会成为别人女朋友的小男生一样，瑟萝莉娜一愣，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，擦了擦阿纳泽尔嘴边的血还有灰尘，“或许双指给我的是信仰也是牢笼，其他的神或许会有比他们更适合我的信仰，但我始终是你的女巫，不论怎么样，我都是你的女巫。”说完这句话瑟萝莉娜脸一红，小跑地回去收拾毯子，折叠到一半的时候不敢回头，对还再原地回忆刚才那些话的阿纳泽尔说。

“你可不要嫌弃我成异教徒了啊，毕竟如果是双指信仰的我，帮不上你什么忙，我会成为你的最好的女巫，让你一辈子，到死都不会忘的那种。”瑟萝莉娜飞快地收拾好了毯子，放到托雷特身上。

“说什么傻话，我要赐你永生。”阿纳泽尔的话没有让瑟萝莉娜听到，但是这样也就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