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八 江家(1/2)
柔安当然不认为,洛雨绵的死因,是什么“厉鬼索命”之类的无稽之谈。
男孩会将飞奔的大狗看成鬼。那身形迅疾的黑影,不论是人是物,都有嫌疑。
且不论黑影的真身,黑影与凶案是否有关,与意在夺宝的黑衣人是否有关,如何选择逃离的路线,为何留下目击的活口,两次被人撞见的黑影是否同一个……都是问题。
靳玉言柔安能够打败芙蓉庄内过半的武林人士,故先前放心任她偶尔单独行动,但事态益发复杂,危险程度加剧,他便同她同进同出,半步不离。
他们一道见了江梅雪和其他大夫,又去见了江淮望。
江淮望本只着人请了柔安,没想到靳玉一同到来,脸色有一瞬间的尴尬,单掌门隐晦地以责备的目光看了柔安一眼,她全作不知,视线没投过去一点。
靳玉将男孩所言复述了一遍,江淮望问他有何想法,他只道疑点太多、无从判断。
江怀望沉声道:“昨日天色已晚,我们未打扰顾姑娘,只唤来伺候她的丫鬟一问。她说顾姑娘终日闭门作画,鲜少出门,顾姑娘确有几夜独自深夜外出,不过是为描摹月下花景,行止也不见异常。我想顾姑娘应与此事无关,但稍后还是请她再来稍加问询为上,靳大侠可愿留下一听?”
靳玉拒绝了:“对不住,我二人有事在身,不能继续叨扰江庄主了,过午便要启程,特来向庄主辞行。”
江淮望有些惊讶,他克制着没有看向柔安,暗自希望靳玉不是因维护未婚妻而决意离去。唉,他倚老卖老支持年轻面嫩的小姑娘做事,确实做得不地道,可也是没有办法,庄内堪用的人手不多,再说年轻人也是历练了才能出头嘛。
单掌门和许长老脸上也露出惊色,前者一向心直口快,被后者拽了两下袖子,还是没忍住憋了郁气开了口。
“靳老弟,你既有要事,我们也不好留你。不过,我们兄弟几个在江南还有几分薄面,你若方便,不妨将事情同我们说说,我们也好搭把手,从长计议毕,你再动身也来得及。”
江怀望有些殷切地望着靳玉。还是那句话,庄里顶用的人手不足,靳玉这等玲珑心窍的绝顶战力,留着不动也是对宵小的威慑。
靳玉坚辞:“靳某心领诸位的好意,但事涉隐秘,不便对人言,仓促请辞,望诸位勿怪。”
江怀望只得罢了,好言客套一番,送二人出了正厅。
柔安和靳玉转过回廊,远远听到单掌门声音说高不高、说低不低的抱怨。
“美人膝,英雄冢,我就说现在的年轻人功业未竟不该儿女情长,这不,再是天纵不凡的也英雄气短了起来。”
许长老连忙打断:“时移事异,我等也不该用老一套套新一辈,你少说两句罢。”
二人听而不闻,脚步未停,径自回到客院拿上行李牵上马,出府而去。
柔安偷觑靳玉脸色。
靳玉侧首看她:“不必在意。我亦不在意。只要不给我们增添烦扰,随便他们如何说,如何想。”
柔安叹气:“江庄主在江老夫人手下蛰伏多年,一朝得掌一庄,难免忘乎所以。他们也心知肚明,时移事异,尊长之名,曾凌迫他们至深,却不见得再能为其所用凌迫他人,不过心有不甘罢了。”
靳玉沉默片刻:“我少年出谷历练,行至壶州,遇一恶名昭着的采花大盗逃窜壶州劫虏了江家小姐为质,那大盗有些身手,江家进退不得,江淮望不顾江老夫人之命,以继承人之身相替,换回了旁支的小姐,我路过,便顺手解决了大盗,江家称将以救命之恩相报。”
“他们报了?”
“我没让他们报。我非有意施恩,也无所求,不必他们麻烦。”
“哦,那你再至壶州,他们就以麻烦相报了。你若不是他们的恩人,他们恐怕还不能理直气壮下帖给你。若不是我们此行另有所获,那你这前缘后事算起来可亏大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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