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5章 小憩时分（2/2）

“他们最终还是会回到地牢，因为这里是生与死之间的地域，所有人都会经过这里。”

“改变了过程，结果还是一样，所以这有什么意义？”威尔耸肩道。

“有遗憾地放弃，与无遗憾地接受，结果真的一样吗？”阿迪戴斯反问道。

“不一样，但又一样。”没等威尔作出回复，阿迪戴斯就自问自答道。

“呵呵......你知道吗，你选择将子弹退出的行为，反倒是让我对你高看了几分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我原以为你会和那些贪婪的蠢货一样，将我随手的馈赠视如珍宝，毕竟你完全可以将其他普通生物拉入裂隙，却唯独选择了我。”

阿迪戴斯一直怀疑威尔另有目的，说不定是觊觎它的力量，或是想要从它手中得到某些东西，即使是进行过读心，它也仍然如此怀疑，但威尔的行为让它暂时打消了疑虑。

“我认为，死亡并不是一个选择题，但哪怕再清楚这一点，也从未有人选择拥抱死亡，即使是那些自杀的人，也并非是在赞美它，而是在利用它解脱。”

“人类是一种很伟大的生物，无论尊贵与卑劣，只要内心的执着还在，就能跌倒再爬起，杀不死他的能使其变得更强，我很钟意他们，因为他们让我看到了比时间的长河更恒久，比死亡更震撼人心的东西，信念，而我打造能够改变时间的枪，正是为了奖励他们的信念。”

“但其实他们都是四十块觉醒石......”威尔心想道。

“即使是用这种肤浅的价值衡量方式，信念也远不止四十，我能看到你的信念正在形成，但在你的信念变得坚不可摧之前，你仍旧会有用到那把枪的机会。”

说来说去，阿迪戴斯似乎还是在推销它自己的枪，或许如它所说，某一天这把枪真的会派上用场。

“有机会的话我会用的。”威尔淡淡称是，随后回到了影子里。

“心如顽石，再强大的信念也难以从中突破，可一旦生根发芽......”阿迪戴斯摇了摇头，但却也没再多说什么。

地牢开始重组，从第五层夹层来到了第六层，可唯独有一人被留在了原地。

“怎么回事，我们没有被传送走？”

“你似乎在有意躲避着我和威尔，造访者。”阿迪戴斯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层级内，示意它已经发现了神秘人的存在。

“你是怎么发现我的？”神秘人见状也是显露了身形，就算现在他去赌阿迪戴斯没有发现他，对方想找出他也是轻而易举，用法术洗地就完事了。

“你似乎在我的感官上做了不少手脚，但很可惜，你似乎忘记屏蔽地牢向我发送信息了，又或者说你根本做不到。”

在神秘人显露身形之后，阿迪戴斯才降临到了他所在的位置，也就是说，它其实也只能隐约察觉到第五层夹层有了来客，并不知道神秘人的具体位置。

“多么精湛的隐藏技艺，那么你是一个小偷，还是一个刺客？”

“......”神秘人握住刀柄，随时准备进行战斗，他虽然现在还没法战胜九级强者，但从裂隙出口逃掉还是没问题的。

“沉默确实是一种很好的选择，但若不说明来意，岂不是只能白白引起争端？”阿迪戴斯看出了神秘人的戒备，它在远处踱步，就好像是在演讲一样。

“我来这里，是为了那把能够改变过去的枪。”

“这世间没有白吃的午餐，你需要一个理由，更何况......你没有死。”

阿迪戴斯清楚神秘人说的是真话，但它却没法借着这句话去洞悉对方的想法，所幸它并不依赖自己的能力，即使能力莫名失效，也不会感到愤怒或惊讶。

“我没打算用那把枪回溯到自己的过去，我要用它把威尔困在过去！”

“有趣，所以...你是他的仇人。”

“是又如何？”

“我见过很多深陷于仇恨之中的人，他们的语气都和你很像，说是一模一样也不为过。”

“那么你的意思呢？阻止我？还是帮助我？”

“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，我有任何理由去那么做么？”阿迪戴斯反问道。

“......”神秘人沉默了，的确，阿迪戴斯没有任何理由阻止或帮助他，但它可以以驱逐入侵者的名义间接阻止他。

“你觉得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？不要思考，凭第一反应回答。”阿迪戴斯似乎很喜欢让人凭第一反应回答它提出的问题，下意识地回答的确很能体现一个人内心的想法。

“好人。”

“有多好？呵呵...救世主？还是大英雄？亦或者是众人最后的希望？”阿迪戴斯将自己头部悬浮着的小剑拿下来了一把，用手轻轻擦过剑身，显得游刃有余。

“它在用读心术窥探我？可我明明......”神秘人心中一惊，但他脸上戴着狐狸面具，就算慌张也不会被看出来。

“有趣的沉默，是被我猜中了某一特征吗？我说过，我见过很多像你一样的人，哪怕是你用了某些手段封闭了内心，也逃不过我的直觉。”

“够了！你到底是敌是友？”神秘人被阿迪戴斯这奇怪的说话方式折磨得够呛，他拔出蓝魔指向阿迪戴斯，并质问道。

“这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，我是敌是友很重要吗？重要的是，你究竟想要什么。”

“我好像已经说过我自己的需求了。”

“是吗？那你便自己去拿吧，我不会作出任何阻止你的行为，只希望在那之后，你的信念还能毫不动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