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老狗再见（2/2）

他发现她在笑。

她连看都没看莫怀阳，东方泋正仰着头，咧着嘴在笑。

仿佛感受到有人在注视着她，东方泋转过头，同蝎揭留波的目光对上。后者瞬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后退数步。

她眼睛里的光消失了，眼珠漆黑的可怕，蝎揭留波只看了一眼，魂儿仿佛要被对方漆黑深邃的眼神吸走，一阵晕眩徒然传来。

“大王！”毒菩萨扶住蝎揭李伯，正要努尔斥责东方泋，一不留神也看到了对方的眼神，一下子瘫坐在地，随后抱着脑袋尖叫起来。

“都别看她！”蝎揭留波低着头，下了命令，随后命令俏罗汉，“你先把毒菩萨带下去。”

俏罗汉低着头应了声，拖着状似疯狂的毒菩萨离开。

由于东方泋是背对着周子舒和温客行，他们并没有看到她的异常，只不过，从被切成无数条的莫怀阳身体中流出来的血液却以他为中心，慢慢的将整个石刃阵浸染成了血红色。

东方泋的鞋子以及红色的裙摆，原本就是红色的，此时染上了鲜血，红得愈发诡异。

此时的石刃已经穿过了他的胸膛，脖颈以下的莫怀阳像是被撕碎的破布，内部脏器流了满地，他再也叫不出声了，但人却没有死。

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，双目疼到失焦。本应该已经被疼痛麻痹，却发现令人无法忍受的钻心疼痛仿佛刻入了他的灵魂，怎么也抹不去。

事实也确实这样。

黑白无常不知何时来到了这边，作为鬼差，现在的莫怀阳的状态他们也快看不下去了。

这人不但身体被切成了碎布条状，就连灵魂也同样被分割，那些石刃不但能切割身体，同样也能切割灵魂。哪怕这人死后确实会受到重罚甚至永世不得超生，可地府也没有权利切割他的灵魂。

东方泋这一手，不但是让他永世不得超生，也是让他即便下了十八层地狱也不得安生。

让……让我死了吧……莫怀阳心中悲戚的呐喊，瞪着眼睛像是快要干涸的鱼。

“我哪儿能，让你就这么死了呢。”东方泋轻笑一声，在他耳边小声说。

然后莫怀阳便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，因为他的气管和声带被切断，整个人只剩一颗完整的头。

周子舒和温客行都看傻了。

一个天窗之主一个恶鬼头子，看了东方泋这次的表现，竟然直接看傻了。

他们根本不会想到，这人要么不杀人，要么就拿人不当人。

只剩一颗头的莫怀阳仍旧没有死，他感觉东方泋将他的头放在了一些尖尖的东西上。随后，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他的脸，将他的脑袋直直向下按去。

红色与白色的液体飞溅，锋利的石刃穿过莫怀阳的头和东方泋的手，像穿在一起的两片烤馒头。

随后，东方泋抬起手，一甩手上的血，走到莫怀阳的头顶，伸手抓住他的头发向外一拉……

所有人都别过了脸，没有人敢看眼前的惨状。

莫怀阳终于如愿以偿的死了，石刃消失，他破布条一样的身体到处都是，一路拖出了黑红色的血迹。

黑白无常默不作声的拿出一个篮子，二鬼悄无声息的捡莫怀阳破碎的灵魂，然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，连看都不敢再多看东方泋一眼，哪怕他们提着这些七零八落的魂魄回去会被问责，但也不敢多言询问。

见黑白无常走了，东方泋深吸口气，仰头闭了闭眼。

微风起，天空中的乌云被吹散，偏西的日头终于又将光洒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