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0章 倡议立储者,僭越之罪(1/2)
第500章倡议立储者,僭越之罪
立储的事情交给群臣商议,圣旨下发之后,本着天子无戏言,口含天宪的原则,这事情看起来就是确定的。
如何解读,大概有以下几种。
首先是天子听到了群臣的呼声,但是就立储的人选并无答案,向群臣征求意见。
其次,天子本无立储之心,在臣子们团结起来后,面对高涨的呼声,不得不做出让步。
最后,皇帝被烦透了,丢出这么一个议题,转移话题,拖延时间。
有趣的是,第二种理解的人最多,第一种较多,最后一种很少。
这个事情怎么讲呢,总有些误认为吃到了时代的红利,等于自己很牛逼。
人嘛,总是自我感觉良好的。尤其是人多的时候。
实际上人多的时候,往往被形容为乌合之众。
只不过,会这么想的人,很少,很少。
人,看清楚自己是最难的。
更何况,在这个时代,能做官的人,哪个不是精英
精英嘛,自信一点很正常,只不过很多人本质上是自负。
别人如何,贾琏是不知道的,当他从接到所谓的明发上谕时,脑子有点懵逼的。
公文是蔡十八三人驾船带回来的,并带回了一个喜讯,他们三人昼夜不停,沿着海岸线飞驰,轮流驾驶,十二天的时间就回来了。嗯,期间在松江和厦门停留,休息了两个晚上。
下一步的测试,就是远航了,走一趟南洋。
天黑了,端着蜡烛进来的司琪,脚步轻的几乎没声。对着皇帝与内阁联合发布的上谕,贾琏从懵逼状态慢慢的走出来。
他知道离京之后,不断有臣子上奏立储的事情,并且越发的声势壮大。要知道,皇帝今年才四十五,放在古代算是年龄大的,放在现代,人生才走完一半呢。再说了,古代皇帝活到七八十的,大有人在啊。
权利这个东西,皇帝往往都是攥在手里,一直到死的。
不知道这帮上奏立储的家伙,脑子里都装的是点啥
以贾琏对皇帝的了解,答案是很明确的,皇帝就是在拖时间。按道理,张庭恩也该看的懂,为何不拦着这道上谕呢
那么问题了,已知皇帝是在拖时间,推断皇帝想看看群臣的态度。假定皇帝认为自己干的不错,那么群臣要求立储,会不会给皇帝造成一种心理上的伤害,你们这些臣子,今天能联合起来,逼着朕退步,同意发出这道上谕,真的立储了,会不会逼朕禅位呢
即便群臣根本没想那么远,那又如何呢这是个很唯心的事情,皇帝不需要证据,只要自由心证即可。
这么一套推断下来,贾琏头皮都麻了。承辉帝的心思之深沉,平时看不出来,这种时候真是能看的最清楚了。
“老爷,不吃饭么太太那边让问一句。”司琪能感受到贾琏的情绪不对,宝钗也自然感受到了,来了好几次,看见他坐在那发呆,没有打扰了。眼看天黑了,这才让司琪来问问。
“啊还真饿了,吃饭。”贾琏想通之后,起身背着手,不紧不慢的出了书房。
宝钗这边已经显怀了,扶着腰要起来,被贾琏按回去:“坐好!”
讲究尊卑的时代,这个饭桌上,只有贾琏和宝钗够资格坐着一起吃。
喝了一碗汤之后,贾琏不紧不慢的用餐,没忍住的宝钗轻声问一句:“出事了么”
贾琏摇摇头:“朝廷里的事情,你不要乱想。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,轮不到我操心。”
饭后贾琏在后院踱步,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节奏,人不在京城,却要为京城的事情操心。
就立场而言,贾琏是不会出问题的,怕的是他不在京城,皇帝被逼急了,闹出点事情来。
为了皇帝的位子,有机会的人,可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。
广州还是太远了,有点事情你人不在跟前,真就是只能被动的等待,毫无主动权。
“还是要加快节奏啊,手里的实力才是最可靠的。我可以不用,但不能没有。一旦有点事情,挥师北上勤王都比别人快一步。”
勤王的事情就是最坏的结果了,贾琏习惯了先预设最坏的结果。实际上他知道,这是极为小的概率,不说别的,如今的皇帝把兵权抓的很死。
就岳齐那样的,给他是一百个胆子,都不会跟着作乱的。
贾琏忍不住自嘲的笑了,刚才的自言自语,其实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。
回到书房,袭人和晴雯都在,展开纸笔,贾琏坐在椅子上,闭着眼睛打腹稿。
【陡见上谕,不敢信其为真,再三端详。陛下自登基以来,励精图治,卓有成效,今内有海晏河清之兆,外有列强来朝。微臣不禁心生疑窦,此辈联合上奏立储,疑似有对陛下不满之意。想来陛下诸多变法之策,伤及此辈,故而抱团,仗着法不责众逼宫。微臣不禁为陛下之安危担忧。陛下上谕,臣不敢不尊,一孔之见,贻笑大方。微臣之意,立储之事,何时何人,皆应由陛下乾纲独断。凡臣子者,置喙大位,僭越之罪也……。】
嗯,贾琏抱定一个中心思想,皇位继承人的事情,做臣子的就不该多嘴,凡是喜欢在这个事情上多嘴的,都是僭越。
儒家发展到后期,讲三纲五常,一顶僭越的帽子扣上去,肯定是没错的。
贾琏久在京城,自然清楚,能造出这么大声势的原因,只有那些支持李元的人。从这个角度看,得到更多臣子支持的李元,未必是好事。
很想给李恒写一封信,贾琏想想还是作罢,信这个东西,一旦落在纸上,将来就是把柄。这个节骨眼上,也只能看李恒自己的。
总而言之,贾琏旗帜鲜明的表明了态度,总结起来就一句话:立储做臣子的有资格就立储的事情指手画脚么那些上奏的人,僭越了。
本质上来讲,三纲五常发展到后来极为严苛的地步,其初衷就是皇帝为了集权,为了稳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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