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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章 由曹氏想到的疏漏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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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家的商队带着陈家工匠在应天偷偷仿造的海外珍宝四散离去,找老客人们以物易物。

朱文正从陈标手中要了一箱子海外珍宝,说要送给自家夫人。

陈标无语极了:“这玩意儿又不值钱。你要送东西给嫂子,问我要啊。”

朱文正道:“就是这东西不值钱又看着值钱,我才要一箱子给她。否则她肯定不收。”

朱文正把玩着海外珍宝,啧啧称奇:“比我从元朝官吏府上抢得的真海外东西还漂亮。”

“请称呼你的行为为缴获,不是抢。”陈标纠正,然后得意道,“没有人比我更懂外国。”

他现在做出来的西欧宫廷风,说不定西欧自己人都还没做出来。

陈标准备等自己年纪再大一些,就拿着这些仿造的金银器物、首饰,去打通海外宫廷的关系,让咱们大明制造真的成为西欧宫廷特供高档首饰。

到时候谁还说咱是仿品?

陈标早就在研制玻璃。但只有无色平板玻璃才能制作化学物理实验器械,陈标和工匠们绞尽脑汁尝试了几年,也没试出如何制作无色平板玻璃。

知道化学式后,做玻璃容易,做出自己想做的玻璃真是太难了。别说大块的无色平板玻璃,就是有色平板玻璃,陈标都没做出来,连做窗户都得用小碎片拼接。

什么古法吹制玻璃,工匠们都在说陈标强人所难!

陈标能做出的最大玻璃碎块,给自家爹墨了一副平光墨镜,在大太阳天行军途中保护眼睛。

废品玻璃都被陈标融了做成装饰品。它们也只有骗钱这一个用途了。

为了让玻璃废品利益最大化,陈标特意把玻璃商品藏着,没有透露陈家已经掌握玻璃制作方法的事。所有的玻璃制品,都被陈标打造成了“海外珍宝”。

以陈标对海外的了解,就算是海外本国人来了,都挑不出这批海外珍宝的错。

甚至陈家在朱元璋占领的那几个福建港口附近贩卖“陈标特制海外珍宝”时,抢得最疯的都是海外商人。

他们坚信,这些颇具自己国家文化特色、宗教特色,材质珍贵做工精致的海外珍宝,一定是陈家豪商从海外贵族手中拿到的宫廷流出的珍品。

陈标让自家顶尖工匠专攻一国艺术品,取了相应国家的外语名,并设计了花体字符号来代表自己的签名。这些顶尖工匠们所制作的海外珍宝都会被他们刻下自己的外语名。

有了工匠名刻印,海外珍宝就更值钱了。

经过从华夏返回欧洲的海外商人们的造势,等陈家的商船能周游西欧列国,有更多的人力物力财力在他国进行商业布局时,这些珍宝要变成真正的海外珍宝,就非常容易了。

这些商业上的事,陈标和哥哥们说过,哥哥们听过就忘,只记得这些东西虽然是假的,但陈标要卖得比真的还贵,并用来骗敌人的粮。

他们虽不懂,但都非常配合陈标,将这个秘密瞒得死死的。

原本这条线是陈英在管,陈英从军后,陈标无奈自己接下了这些事。

他也想找个信任的副手,但他爹找了许久都没找到。

陈标知道自家性质特殊,管着朱大帅的钱袋子,恐怕他要找副手,必须得朱大帅点头。

一定是朱大帅从中作梗!

陈标不会埋怨自家爹,就私底下气鼓鼓地给朱大帅又记了一笔。

反正他给朱大帅记再多笔,也没办法从朱大帅那里讨回来。所以他已经习惯有事没事就给朱大帅甩锅,朱大帅债多不用还,他和朱大帅都不愁。

朱文正也记得陈标的话,他一边把玩着一个漂亮的多彩玻璃黄金镯子,一边道:“你嫂子说,你以后有什么想卖的首饰,可以咱们先买一套,穿戴出去给你打开销路。”

陈标道:“嫂子倒是很有商业头脑。其实我也和娘说过,还给朱大帅写过信。但秀英夫人和我娘现在走的都是简朴款,不适合推销奢侈品。嫂子没关系吗?”

朱文正呲牙笑:“你嫂子确实简朴,但我不简朴啊。谁不知道我这个朱大帅唯一赐予‘朱’姓的义子最爱这些俗物?”

陈标生气道:“谁又说你坏话吗?亮晶晶的东西谁不爱?君子爱财取之有道,咱们陈家是豪商,豪商拿不出几箱子金银珠宝叫什么豪商?何况你还有战功,那是你该得的战利品!别理睬那些人,他们就是酸你,哼!”

朱文正放下桌子,把陈标抱起来,揉搓了一下陈标的婴儿肥,遗憾道:“标儿,你长高了啊。再过一年,哥哥我可能就没法把你顶在脖子上跑了?”

陈标捂着自己被揉搓的脸颊,抱怨道:“那不是更好吗?说的好像我喜欢被你们顶着到处跑似的。你和爹都跑得飞快,根本不顾及我的感受。我都想吐你们一头。”

朱文正哈哈大笑。

他把陈标放下,道:“东西我给你嫂子送去了。你想怎么展示这些东西,自己和你嫂子说。我可不想帮你传话,传得头疼,根本记不住。”

陈标道:“男女有别……哎哟,别揪我脸,知道啦知道啦。”

陈标气呼呼地踹了朱文正一脚。

朱文正一边喊着痛,一边扛着箱子跑得飞快。

陈标蹲下|身体,捂着脚呻|吟。

不知道他堂哥是不是真的被他踹痛了,但他的脚是真的踢痛了。

堂兄的小腿是铁打的吗!哎哟我可怜的脚……

陈英张罗完工作,回家找陈标时,就见到陈标蹲在地上喊痛,不由大惊失色。

当知道陈标的脚痛是踹朱文正的小腿,把自己的脚踹疼时,陈英不由背过身。

陈标气得跳起来,不断捶打陈英的后腰子:“你是不是在笑话我!你是不是在笑话我!英哥你学坏了!”

陈英单手捂着嘴,肩膀颤抖个不停。

李文忠拎着一只荷叶包着的烤鸡晃悠悠走进来:“有什么好笑的?说出来让我也笑笑。标儿,邓愈推荐的这家烤鸡不错,尝尝?”

陈标跳脚:“不准笑!”

李文忠:“噗嗤……哈哈哈……咳,虽然不知道文英在笑什么,但标儿你现在的表情和动作真的很好笑哈哈哈哈!”

陈标气得变成了一只弹跳玩偶,不断无能狂怒。

当晚,陈标在三个哥哥饭里放了少量巴豆作为报复。

三位哥哥在茅厕相遇时,立刻就知道是自家标弟小心眼犯了。

朱文正不断喊冤:“你们嘲笑他,为什么我也遭殃?”噗!~

陈英拿着一卷书,边蹲边看:“因为标儿是因为踢你腿把脚踢疼了,我们才笑。”噗!~

李文忠双手捂着鼻子:“对,罪魁祸首是你!”噗!~

陈标背着手从茅厕路过,听到茅厕里的声音,仰起小脑袋转身离开,骄傲地就像是斗胜了的小公鸡。

邓愈来找朱文正的时候,听已经从陈英下属混成陈标专属保镖的燕乾说,朱文正、陈英、李文忠三人都在茅厕中出不来,有什么正事可以和陈标说。

邓愈疑惑:“同时吃坏了肚子?不会是我推荐的那家烤鸡店的问题吧?”

燕乾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。

陈标掀开门帘走进来,十分坦然地承认了自己干的坏事:“我给他们下了巴豆。”

邓愈立刻道:“那一定是他们活该。来,标儿,看看这份……呃,是叫验收报告吧?”

燕乾见邓愈和陈标无比亲近的模样,嘴角忍不住抽了抽,然后露出无奈的笑意。

自从邓愈在工地上被陈标喂了几次饭后,对陈标的态度就大转弯,对陈标的宠溺,快赶上陈标的三个哥哥了。

不过陈标过分聪慧,给洪都带来了许多好处,以及朱文正、李文忠二人拉着陈英一同太过“顽劣”,经常“欺负”陈标,也是邓愈想也不想就站在陈标这边的原因。

陈标翻看完验收报告后,疑惑道:“怎么受罚的还有伯颜哥你?你在建城墙上能出什么事?你还能自己坑自己?”

邓愈表情黯然。

陈标看着邓愈的表情,立刻明白了:“是你夫人?”

邓愈没有隐瞒:“是曹家的亲戚。”

“你究竟怎么想的,就任由你婆娘乱来?!”朱文正捂着屁股过来,正好听到邓愈这句话。

“婆娘”在这个时候不是指“妻子”,而是对已婚女性的贱称,即骂人的脏话。

朱文正虽性格暴躁,但被陈标逼着读书,又娶了个顺心如意的妻子后,脾气已经好许多。

他当着邓愈的面骂邓愈的夫人,可见是气得狠了。

陈标一看朱文正捂着屁股的动作就不由咧开嘴无声笑了。

朱文正用膝盖轻轻顶了一下陈标,以表示自己的不满。

邓愈垂着头,一言不发。

朱文正和陈标“眉来眼去”后,视线转向邓愈,表情变得非常严肃冷酷:“如果再出一次这种事,我就向义父禀报,你不适合待在守将的位置。”

邓愈抬起头,嘴张了张又闭上,半晌才艰难开口:“我会处理。我只是,我只是不想逼死她。”

朱文正深呼吸,然后烦恼地挠了挠头发,道:“我能理解你。逼死她,你的名声也好不了。本来你家让你娶个名门闺秀涨涨身份,结果……唉。标儿!”

因为事不关己,正在走神的陈标:“啊?”

朱文正道:“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帮伯颜休了那女人,还不伤及那女人的性命。哪怕过几年再死也成?”

燕乾知道以自己的现在的身份不应该出声,但他实在忍不住了:“标儿才九岁!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!”

陈标翻了个白眼。

没错,他如今九虚岁,周岁还未满八岁,怎么能掺和别人后院的事?

谁给了蠢堂哥遇事不决问标儿的习惯?是我爹吧?肯定是我那个傻子爹吧?!

朱文正央求道:“标儿,快动动你神童的脑子想一想,想不出来就算了。”

陈标:“……”堂哥的表情倒是很诚恳,但说出的话好像已经放弃邓哥了呢。

朱文正央求完后,对着邓愈叹气,耸肩肩膀道:“连聪慧如标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你那个不要脸的婆娘和岳家,我看你还是狠心一点吧。”

邓愈被朱文正这一番唱念做打搞得有点懵,神情更颓然了。

陈标实在是看不过去,狠拧了一下朱文正的胳膊,让朱文正发出“嗷”的一声,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
陈标道:“这件事要解决很容易。伯颜哥只是寻错了路。不要从你夫人那里着手,她决定不了自己的未来。能解决此事的,只有曹家。”

朱文正揉了揉被陈标狠拧的腰,得意笑道:“果然问标儿就没错……嗷!我肚子又痛了!你们慢慢聊!”

朱文正夺门而出。

陈标颇有些风中凌乱之感:“还没拉完,他来干什么?”

邓愈:“……”不知道。

燕乾:“……”谁知道。

陈标单手扶额狠狠叹了一口气,为自己有个这么奇葩的堂哥默哀了一会儿,才继续道:“咳,总之你后院的问题只在曹家,只要能对付曹家,你夫人不足为惧。”

邓愈低声道:“对付曹家……”他脑子里好像抓到了什么,但又仍旧想不明白。

陈标无奈道:“伯颜哥啊,你完全被曹家那层所谓高门世族的光鲜外皮蒙住眼睛了。这里是元末乱世,不是两晋南北朝。你还以为现在是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的时代吗?什么高门世族,早就已经被揍了无数次,就剩一层皮了。”

邓愈和燕乾同时茫然出声:“啊?”

陈标爬上椅子,在桌子边缘冒出一个脑袋。

快满八周岁的他,终于能坐在椅子上时脑袋高出桌子,陈标十分满意,认为自己很威严。

“伯颜哥‘啊’就罢了,燕叔叔你读了那么多书,你‘啊’什么?”陈标疑惑,“这些东西看看史书就明白了吧?”

燕乾心说,不是人人看了书就自己明白了,不然老师是干什么的?

但他嘴上只能道:“我少年从军,荒废书本多年。有空我一定把书本捡回来。”

“标儿!你在为伯颜出谋划策吗?你说到哪了?”李文忠一扭一扭地外八字走进门,打断了陈标的出谋划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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