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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四更合一(霸王票加更)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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胤禔翻了个白眼:“结果寿礼没送成,还挨了一顿罚。”

康熙:“……这、这样吗?”他有点愧疚了。

福全和常宁面面相觑,也没想到两个孩子此番行为后面还有如此纯孝之心。

杜立德道:“皇上,太子和大阿哥纯孝,虽行事有些鲁莽,惩罚还是没必要了。”

康熙摆手:“罢了,你们怎么不早些说?”

胤禔随意拱了一下手,没好气道:“我想说啊,弟弟说我们让汗阿玛丢了脸,要给汗阿玛台阶下。而且此事需要隐秘行事,若被八旗子弟提前得知了,效果就不好了。我们没法当着众臣的面说出来,就只能领罚了。”

康熙有些紧张:“朕已经把官学之事告诉了大臣们。”

胤礽道:“那些大臣都是汗阿玛的信任的臣子,他们肯定不会外传。”

康熙想了想,的确如此。

胤禔摊手:“他们肯定不会说。强迫家中不服管教的纨绔子弟们进官学,他们心底肯定乐开花,绝对会保守秘密,不让家里的小崽子们提前知道。呵,大人的恶趣味。”

康熙:“……”

他一拳头捶胤禔头顶,让胤禔闭嘴。

事是这个事,但话不能这么说。

杜立德失笑:“大阿哥言之有理。太子和大阿哥聪慧,皇上有福了。”

康熙按着眉头道:“是有福了,还是有的气了?你们俩……唉。以后先和朕商量。”

胤禔道:“和汗阿玛商量了,怎么能叫惊喜?”

康熙又捶了一下大儿子的脑袋:“你这不是惊喜,是惊吓!”

胤禔梗着脖子道:“是惊喜!又不是什么坏事!搞不懂为什么汗阿玛这么生气!”

康熙:“……”

还是让胤禔继续抄《孝经》吧。康熙微笑。

于是为了做戏做全套,胤禔和胤礽还是得继续抄写《孝经》。

康熙带着胤礽和胤禔再次拜祭了仁孝皇后后,带着两个孩子回皇宫。

孝安皇后的梓宫也安放在巩华城殡宫中,康熙人来都来了,居然都“忘”了给孝安皇后也上一炷香。

胤禔没察觉此事。胤礽察觉了。

他在心底叹了一口气,自家阿玛其实真的蛮小心眼。

回到宫中后,康熙和儿子吹灭蜡烛夜谈。

已经入夏,乾清宫冰块足够,睡觉时甚至有些凉飕飕。

康熙盖着被子抱着儿子,揉了揉儿子的光脑门:“官学之事,你和杜立德说的是真的?”

胤礽打着哈欠道:“阿玛,可不可以明天说?儿子困了。”

康熙继续揉:“不行。”

胤礽表情幽怨极了。

我身体不好,都是阿玛不让我好好按时睡觉的错。

“是真的。”胤礽叹气,“不过没说完。”

康熙道:“快说!”

胤礽道:“我和大阿哥就是想给汗阿玛添乱,因为好像会很好玩。”

康熙:“……”

康熙万万没想到,胤礽隐藏的事居然是这个?!说好的纯孝呢!

康熙咬牙切齿:“怎么给我添乱?”

胤礽在康熙怀里捂着嘴缩成一小团,笑着道:“就我和大哥受那么多知识的摧残,我们不高兴。阿玛不是说,要剑指全球,需要很多的人才吗?我和大哥出宫玩耍的时候看鄂伦岱他们天天都在玩。”

康熙无语:“所以你想让他们和你们一起学习?”

胤礽捂着嘴偷笑了几声,就像是偷到油的小老鼠:“嗯。但这也是好事对不对?又不会真的给阿玛添乱,只是给阿玛增加工作量。如果先告诉阿玛,阿玛肯定会说现在很忙,以后再说。”

康熙使劲拍了一下胤礽的屁股。

胤礽:“哎哟!”

康熙捏着胤礽的脸蛋道:“怎么突然这么顽皮?”

胤礽理直气壮道:“凭什么只有我们烦恼,让别人一起烦恼不好吗?反正都要培养人才,我就是看不惯他们一直玩。再说了,我又不是第一次这么顽皮。我背着阿玛做了好多事!”

康熙在黑暗中露出震惊的神色:“真的?朕怎么不知道?”

胤礽道:“阿玛知道啊。我很小的时候就背着阿玛,把阿玛的衣服拆成布条玩。”

康熙:“……”

康熙开始回忆,他怀里乖巧的小太子是不是背着他做过许多小小的坏事。

回忆告诉他,的确如此。

什么扯他的衣服,藏他的书本,在他写的字上悄悄按手印,甚至把他晚上批改折子时果腹的点心挨个咬一口这种事……

他居然都没因为这些事好好地揍过儿子!!!!

小时候偷针,长大了偷牛。

小时候儿子背着我做小小的坏事,长大了儿子背着我要在京城掀起风雨还要我给他收拾烂摊子。

康熙开始头疼。

胤礽打着哈欠,在康熙怀里蹭蹭,闭上眼迷迷糊糊道:“反正有阿玛帮我和大哥收拾善后,对不对?”

康熙咬牙切齿:“不对。”

胤礽:“呼……呼……”金手指发动,小太子已经进入深度睡眠。

康熙挼了两把儿子,发现儿子居然睡着了,只能也气呼呼地睡了。

第二天,康熙认命地开始为儿子善后,让鄂伦岱赶紧滚回家,串联更多的纨绔子弟们来一起申请官学。

“你要是写不出具体的纲领,就去读四书五经吧!”康熙怒斥,“你是佟家长房长子!再这样下去,朕会亲自找先生一对一教你!”

鄂伦岱陪笑道:“皇上,息怒,息怒,臣这就回去好好琢磨琢磨。”

康熙:“滚!”

鄂伦岱当即躺到地上,还真想滚出去。

康熙气得冲出去给了他两脚,让侍卫把他架着丢出乾清宫的大门。

鄂伦岱回到家中后,佟国纲还在当值,没有回家。

佟国纲的侍妾正指挥着下人们做些打扫,又召集了管家们训斥他们一些账务上的事。

法海靠在母亲膝上,认真听着母亲管理家中事务。

侍妾一边训斥下人,一边和法海讲解她为什么要如此做,法海可以从中学到些什么。

鄂伦岱回家时,侍妾神色一僵,赶紧站起来,局促道:“大少爷回来了?奴婢马上让人送热水进大少爷院子。”

已经快十岁的法海已经是思维敏捷的小大人。他听母亲自称“奴婢”,看向鄂伦岱的神情立刻充满敌意。

鄂伦岱冷冷扫了侍妾和法海一眼,没有说话,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
侍妾松了一口气。

法海不满道:“娘,阿玛说了,大哥该叫你庶母!”

侍妾苦笑:“庶就是庶,哪有什么庶母。”

满洲人不重嫡庶,武将家更是如此。

别说满洲武将,前朝汉人的武将也有许多以侍妾、侧室当主母主持家中大小之事。

跟随有名武将随军共同出战,在青史中留名的女性们,更几乎都是妾室。

这有些是因为武将正妻需要在老家侍奉公婆,不能随军;有些是武将的红颜知己们地位较低,无法为正妻……总之他们都不是很在乎。

有些文人家中,若是正妻去世,没有续娶,家中只有妾室,妾室有主人家的首肯,也能处理家中大小事,仿若宗妇。

可能会有人有微词,但只要当家男人愿意,其他人也就在背后嚼舌根,不会当面指出。

古时书本上的规矩写得头头是道,但现实中真的按照规矩做的人可不多,所以守规矩的人才会被人称赞。

若是因为“怀念正妻,不肯续娶”这种事,侧室侍妾管理家务,当家的男人还会被人称一句“深情”。

佟国纲便是如此。

他和正妻感情不错,只有一个侍妾有儿子。正妻去世之后,他不愿意续娶。在大儿子娶媳妇之前,家里大小事务当然交给侍妾。

不然,难道他自己去做?

理是这个理。但佟国纲甩手掌柜当得太过火,家中之事全交给侍妾,包括两个嫡子。

可他忙于政务不是吗?孩子的事不交给后院女人,难道他自己带?而且他又不是没关心鄂伦岱的学习,是鄂伦岱自己不争气。

佟家上下都认为佟国纲没错。

外人听到佟国纲的遭遇都认为鄂伦岱无理取闹。

其他人提起佟国纲家中这个为了嫡子们操劳,还被嫡子无视的侍妾都非常同情。

所有人都不明白,鄂伦岱衣食无忧,他究竟在闹什么。

他也懒得解释,解释也没人理解。

鄂伦岱知道这一切都是佟国纲的错,和侍妾关系不大。没有这个侍妾,还会有其他侍妾。佟国纲仍旧会忽视他和夸岱,仍旧会和其他女人与那个女人的孩子和乐融融,看不到在角落里的他和弟弟。

所以,只要侍妾不在他面前端长辈的架子,鄂伦岱便只是无视她,不会故意针对她。他的性格也让他不会欺负女人。

鄂伦岱回家洗澡换衣服后,就去了夸岱的院子。

夸岱院子里伺候的人不少,但都有些懒散。直到看到鄂伦岱来了,忙打起精神赶紧干活。

鄂伦岱盯了他们一会儿,盯得他们冷汗直冒之后,才去书房找夸岱。

夸岱正拿着一本书愁眉不展。

鄂伦岱拉了张椅子,在夸岱身旁坐下:“看不懂?去找佟国纲,让他教你。”

夸岱赶紧道:“大哥,可别直呼阿玛姓名,他又会揍你。你被皇上责罚,他本来就很生气。”

“哦。”鄂伦岱懒洋洋道,“我问你话呢,怎么不去问佟国纲阿玛。”

听鄂伦岱阴阳怪气,夸岱叹了口气,不再纠结这件事,免得鄂伦岱说出更过分的话。

“哥,我是不是很笨?”夸岱没有回答,他沮丧道,“我只比法海小几月,和他同时启蒙,同一个老师,读同样的书,我学的总是比他慢。”

鄂伦岱道:“你不是笨。他有个饱读诗书的娘给他开小灶。我俩没娘,看不懂的地方找老师和佟国纲问,他们就会说咱们愚钝,不如法海,咱们受不了这口气,干脆不问了。”

鄂伦岱两只脚翘书桌上放着:“佟国纲已经说过了,你有不懂的尽管问他,他不会再拿你和法海比较。”

夸岱苦笑:“话不说出来,我就感觉不到吗?”

鄂伦岱翻白眼。

怎么可能感觉不到?额娘在的时候,每日都会细细告诉佟国纲自己看了什么书,做了什么事。即使很少见面,他们父子感情依旧很好。

没了额娘,他和夸岱与佟国纲的交流就只有每日询问功课。若功课答不上来,那就一点好印象都没有了。

佟国纲被他闹过之后,虽然不再和夸岱说夸岱不如法海的话。但那不满的神情,夸岱又不是眼瞎。

“不想问就算了。皇上要给八旗子弟建个官学,以后咱们去官学。”鄂伦岱道,“那些诗词歌赋经史子集,我们满人本来就不耐烦学,要学就学些有实在用处的。官学里要学的东西很多,你肯定能找到比法海强的。你算术就很强。”

夸岱垂着脑袋道:“算术又没用。”

鄂伦岱道:“当官要计算钱粮户籍,为将要计算粮草兵数,算术怎么不比之乎者也有用?你有什么地方不懂,给我看。”

夸岱忙把书本递给鄂伦岱,告诉鄂伦岱自己读不懂的地方。

鄂伦岱以前的底子还在,夸岱学的东西他学过,稍稍回忆便记了起来。

他脚仍旧翘在桌上一抖一抖,仿佛地痞流氓,口中居然能把圣贤文章解释得头头是道,直白浅显,夸岱一听就全明白了。

不到十岁的孩童眼中闪烁着对兄长的崇拜。他趴在鄂伦岱肩膀上,小声和兄长一问一答,原本木讷早熟的脸庞上多了几分孩童的灵动。

胤礽抛弃既要抄书又要上课的大阿哥,带着只几日不见就黏人得不行的三弟弟,来找鄂伦岱商量下一步的事。

他要给鄂伦岱一个惊喜(吓),没让任何人通知,蹑手蹑脚走进了夸岱的院子里,恰巧看到了这一幕。

看到趴在鄂伦岱身上乖巧无比的孩童,胤礽不由止住了脚步。

雍正朝的事,第一世的胤礽已经死了,并不知晓。

但第二世的胤礽是清史爱好者,鄂伦岱和夸岱之后的遭遇,他当然是知道的。

史书上关于这两兄弟、特别是关于夸岱的记载只有寥寥几笔,但结合第一世他对鄂伦岱、夸岱的了解,他可以从史官的春秋笔法中看出许多隐藏在水面下的东西。

比如孝懿皇后、即现在的佟贵妃康熙二十八年薨逝,佟国纲于康熙二十九年战死;

比如佟国维和鄂伦岱支持八阿哥集团,鄂伦岱跳的最高最欢,却每一件事都戳在康熙怒点上,让康熙对胤禩评价降低;

比如雍正那个小心眼,把所有可能投靠胤禩的人都清理了一遍,却独独对鄂伦岱容忍再三。即使最后忍无可忍杀了鄂伦岱,说了佟国纲坏话,也不祸及鄂伦岱的亲眷。鄂伦岱长子袭爵、官至绥远城建威将军,次子雍正十一年进士、命南书房行走;

比如鄂伦岱对阿尔松阿异于常人的袒护,以及最后几近精神崩溃的故意寻死行为;

还比如,一直都是个小透明的夸岱,在鄂伦岱死后疯了似的针对当时还如日中天的隆科多,不顾家丑不可外扬,将隆科多和李四儿后院之事到处传播,并亲自告诉雍正这两人“致元配若人彘”。

他明明知道宣扬佟家后院之事,对佟家家风是极大的打击,可能让佟家后人都为此难堪,再难与权贵联姻,他还是如此做了。

当雍正终于和隆科多反目后,夸岱作为堂兄弟,亲自审问和追查隆科多的犯罪证据,甚至亲自用隆科多爱妾李四儿的儿子玉柱之命要挟李四儿。

隆科多于雍正六年死于幽所。夸岱在雍正七年,于工部尚书任上病逝。就好像是夸岱硬生生地睁着眼看着隆科多去死后,才笑着松了最后一口气,不再留恋这个人世间似的。

夸岱经历了些什么?做这些疯狂之举时在想些什么?他阖上双眼的时候,眼前浮现的又是什么?

胤礽无从得知,只知道当时的夸岱,恐怕已经半疯了。

“鄂伦岱!我来找你玩啦!”胤礽清了清嗓子,高声叫道。

胤祉也学着太子哥哥高声嚷嚷:“鄂伦岱!我来找你玩啦!”

鄂伦岱身体一颤,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。

他忙跳起来,丢掉书本就往外跑:“太子殿下?!您怎么来了?”

胤礽道:“我带三弟弟来找你玩,顺便监督你写奏折。汗阿玛说,你如果不早点把这件事做好,就让你们统统学四书五经去。”

胤祉挥舞着另一只没被胤礽牵着的小手手:“读一百遍!背一百遍!抄一百遍!”

鄂伦岱:“……”可怕!难道三阿哥这么小就开始被皇上押着学习了吗!

皇家的学习也太要命了!

“我刚回来,才喘了口气。”鄂伦岱苦笑,“我在给弟弟讲书呢。等我讲完,马上出去找人。”

“什么书?我看看。”胤礽拉着胤祉走进书房,踮起脚拿起书桌上倒扣着的书,“八股?你弟弟要考科举?”

鄂伦岱道:“能考就考呗。夸岱,躲什么,又不是没见过,赶紧请安。”

夸岱先给两位皇子请完安后,哭丧着脸道:“大哥,你还没请安呢!”

鄂伦岱一拍脑袋:“啊,忘了。”

“忘了就算了。”胤礽翻了几页书,“圣贤书该学,但八股文着实没什么意思。汗阿玛也该把传统的科举改一改。罢了,这些事汗阿玛自己操心。”

他把书丢一旁:“听说你算术好?”

夸岱红着脸道:“还、还成。”

“我大哥算术特别不好。”胤礽道,“我考你几道题。你要是答得上,我就举荐你给大哥当伴读。”

鄂伦岱立刻满脸警惕地把夸岱拉到自己身后藏着:“太子殿下,算了算了,伴读又不是什么好差事。皇子出错伴读挨打,你当我不知道吗!”

胤礽龇牙咧嘴,露出小恶魔般的笑容:“这是佟贵妃求的恩典,你进宫和佟贵妃说去。你弟弟肯定是要进宫当伴读的。阿玛准备把亲王郡王的家中适龄孩子全集中起来一起上课,你弟弟要么给宗室子弟当伴读,要么给大哥和三弟当伴读,你自己选。”

鄂伦岱立刻道:“那能不能选太子殿下您啊?”太子聪慧乖巧脾气好,弟弟给太子当伴读,受罚的可能性肯定最小。

夸岱快哭出来了:“大哥!皇上有命,你怎么能讨价还价!太子殿下,请赎罪,我大哥他说话不过脑子,哎哟。”

鄂伦岱敲了一下夸岱的脑袋:“你才不过脑子!”

胤礽笑道:“我不需要伴读。”他要是被废,伴读全都得遭殃,还是不祸害人家了。他这辈子就扒着康熙大腿不放,全让康熙教他,也不需要伴读在一旁打扰父子二人交流感情。

“那好吧,大阿哥也不错。”鄂伦岱叹了口气,“夸岱,你好好表现。”

夸岱露出一个丧丧的表情。

他真的没信心啊啊啊啊啊!但是他又不想让大哥失望呜呜呜。

梁九功从袖子里抽出一张试卷,夸岱趴在书桌上开始做题。胤礽继续和鄂伦岱聊天。

鄂伦岱挠了挠头:“无论是伴读还是奏折,太子殿下遣人来说一声便好,怎么亲自来了?”

胤礽理所当然道:“无论是伴读还是奏折,显然都是我来找你带我与三弟弟出去玩的借口啊。汗阿玛说了,今日我和三弟弟可以去外城玩,但是我们俩必须合写一篇游记给大哥看。”

鄂伦岱:“???”

皇上您放太子和三阿哥去外城玩耍就罢了,写一篇游记给大阿哥看是为什么?!大阿哥又怎么惹着你了?!您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!!

鄂伦岱深呼吸。天底下的阿玛是不是脑壳都有点贵恙?

(康熙:阿嚏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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