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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6章 叔嫂魇魔法(下)(第一更求月票)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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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政便道:“远哥儿先回去养伤,你们也都散了,大哥,咱们快去瞧瞧琏哥儿媳妇。”

贾赦应下,于是一干人等乌泱泱出了,又往凤姐儿院儿而去。

香菱愁苦着一张脸扶着陈斯远回转,陈斯远心下暗忖,可惜不得时机与袭人搭话儿……不然倒是能探查一番宝玉情形。待缓过神来才觉自个儿一直被香菱搀扶着,顿时哭笑不得道:“我只是伤了脖颈,哪里就要人扶了”

香菱眉头紧蹙,委屈巴巴地看着陈斯远也不言语。瞧那意思,是怕她一撒手陈斯远就没了

陈斯远心下熨帖,又朝着香菱笑了笑,抚慰道:“安心就是了,没听太医说嘛,过几日就好了。”

“嗯。”香菱应下。

主仆两个才转上沁芳桥,遥遥便有一男子自东面侧殿奔来。瞧见陈斯远,更是遥遥举手叫了一声儿‘远叔’。

陈斯远定睛观量,这才发觉来者乃是贾芸,当下停步等候。过得须臾,贾芸气喘吁吁奔到近前,又郑重一拱手,喘息着愕然道:“远叔怎么伤了”

陈斯远哭笑不得道:“快别提了……”略略将方才情形说了一番,又说自个儿并不要紧,那贾芸方才舒展眉头。

随即说道:“方才有亲戚告知说是宝玉不好啦,我赶忙过来看望。”

陈斯远搭眼观量一眼,见其穿得乃是锦袍,便知贾芸这些时日过得顺遂。于是笑吟吟道:“你不必管我,快去看看宝玉、二嫂子吧。”

贾芸拱手应下,只道过会子来瞧陈斯远,这才拔脚快步而去。

陈斯远回返清堂茅舍,红玉、五儿等早已翘首以盼。见其归来,自是好一番关切,真真儿是衣来伸手、饭来张口,错非如厕不能替代,只怕连此事几个姑娘都代其做了。

陈斯远哭笑不得之余,自是心安理得享受起了姑娘们的温香软玉。待好半晌方才得空寻了小丫鬟芸香来,低声吩咐道:“你往新宅走一趟,与三姐儿说,命其打发人往三圣庵去盯着马道婆,看看其可有异动。不到万不得已,万万不可惊动了那马道婆。”

芸香心下不解,见陈斯远面上凝重,立时便知此事要紧,赶忙拍着小胸脯道:“大爷放心,此事我定办妥当啦!”

芸香扭身急急而去,这边厢暂且不提。

却说凤姐儿、宝玉二人发了癔症,贾赦、贾政兄弟二人寻了三位太医过问,又是各执一词,一时竟拿不出个妥当方子来。贾赦气得破口大骂,贾芹、贾萍、贾蓉纷纷献策。

贾赦只道死马当活马医医,便吩咐三人各行其是。于是乎贾芹请了符水来,贾萍荐了僧道,贾蓉干脆急吼吼将张真人请了来。也有贾政不信外邪之事,干脆命手下清客相公延请京内名医过来诊治。

谁知这日喂过符水,请张真人做过法,又有太医院御医切了脉,竟俱都束手无策!宝玉与凤姐儿二人愈发胡涂,不省人事,睡在床上,浑身火炭一般,口内无般不说。

到得下晌,王舅母告辞而去。贾赦、贾政兄弟俩生怕贾母哭坏了身子骨,连番劝慰却无果,又想着叔嫂二人分隔两地,太医照料起来颇为不便,便商议着干脆先行将这二人一并挪去了王夫人房里。

待晚饭过后,先是邢岫烟,跟着黛玉、三春、宝钗,继而又有邢夫人、薛姨妈等纷纷来看望陈斯远。

因着人多嘴杂,陈斯远反倒不得与几位可心的姊妹说些私密话儿。

待送过众人,红玉、香菱等见陈斯远果然无事,他这才得了自在。依稀记得好似赵姨娘勾连马道婆,往宝玉、凤姐儿枕头下塞了鬼画符,陈斯远便往园子里游逛以寻机会。

说来也巧,这会子叔嫂两个方才挪去王夫人正房里,大丫鬟袭人一直陪着干哭,这会子因要取宝玉常用物件儿,便红着眼圈儿往来取。

陈斯远正在假山左近踱步而行,瞥见袭人来了,顿时眼前一亮。

因远处有婆子行走,陈斯远不便招呼,只轻咳一声儿,引得袭人抬眼观量。

袭人见是陈斯远,又见其眼神古怪,顿时心下一惊!待到得近前,袭人敛衽一福,随即道:“远大爷……宝玉如今不好啦,你若是想……不如多等几日。”

这都什么跟什么

陈斯远蹙眉道:“与那无干,宝玉与二嫂子这癔症来得蹊跷,你往宝玉房里仔细搜检一番,若寻了物件儿赶快送来给我。”

袭人纳罕抬眼瞧了陈斯远一眼,咬着下唇应下,便往而去。

不提陈斯远留在原地等候,却说袭人进得内中,与留守的麝月计较一番,便自个儿进了西梢间卧房里拾掇被褥。

陈斯远的吩咐,袭人不敢不听。便趁着秋纹往外搬被褥,紧忙四下搜检起来。谁知搜检半晌也不曾寻见什么,袭人只道陈斯远多心了,便打发秋纹先行将被褥等物什捧了去,自个儿稍稍等了片刻,方才起身离了。

上得甬道,袭人四下观量,偏生不见陈斯远行迹。心下正暗忖莫非远大爷回去了忽而听得轻咳声,扭头便见陈斯远自树后行了出来。

袭人眼见左近无人,紧忙上前见礼。

陈斯远便问:“可曾寻到物件儿了”

“没有。”袭人摇头。

“嗯”陈斯远盯着袭人,见其神色不似作伪,便道:“枕头里、枕头下也搜了”

袭人低声道:“都仔细摸索过了,什么都没……是了!”袭人忽而恍然,道:“那枕头不知为何裂开个口子!”

没有不可能啊。

陈斯远蹙眉思量须臾,又问:“今日都谁进正房里了”

袭人记性好,赶忙屈指点算了一番。除去的丫鬟,一众姑娘,便只有凤姐儿、贾母、王夫人、邢夫人、薛姨妈、尤氏、赵姨娘——

听闻赵姨娘也进了房里,陈斯远顿时眉头深锁。心下暗忖,莫非是赵姨娘偷偷将符咒拿了回去

这话不好问袭人,这女子虽心术不正,却是个聪慧的,只怕一点就透。到时闹出是非来,说不得便要牵连了三妹妹探春。

陈斯远只想弄清楚马道婆到底有没有隔空施法的本事,图的是修仙,又不是伸张正义,且原文里后续叔嫂两个也转危为安,既如此他又何必多此一举

“远大爷”

“嗯——”陈斯远回神儿,道:“罢了,许是我多心了。”

袭人便屈身一福,与陈斯远别过。她走到假山跟前禁不住扭头观量一眼,便见陈斯远依旧在原地负手踱步思量着。

袭人心下暗忖,莫非是远大爷给宝玉下了咒不成转念便觉此事荒谬。远大爷好好儿的,何必给宝玉下咒

总得图点什么吧为了争抢宝姑娘笑话!只怕这二人早有私情,太太又一直对那金玉良缘模棱两可,如今也就是薛姨妈自个儿心热,除此之外哪里还有人提及金玉良缘

为荣国府爵位……宝玉又不袭爵,袭爵的可是琏二爷。就算受邢夫人驱使,要害也是害了琏二爷去,又与宝玉何干

思量一番,袭人便只当陈斯远是突发烂好心,当下再不去想缘由,快步往王夫人院儿而去。

却说陈斯远停在原处思量半晌,暗忖若果然是赵姨娘事后偷偷拿了回去,自是便寻不见。那赵姨娘能往来,只怕不好往凤姐儿院儿去。若想寻了那符咒,说不得要往凤姐儿院儿走一趟。

奈何他与贾琏不过是泛泛之交,丰儿等小丫鬟与凤姐儿房里的婆子,一概不熟。诶今日平儿感念着要给自个儿磕头……若寻了平儿,说不得此事能成

他情知这等机会千载难逢,若证实马道婆果然有这般能为,说不得那一僧一道……哦,那俩一准儿是假货——连王夫人自个儿都隐隐承认那通灵宝玉是假的了,一僧一道又岂能是真的

拿定心思,陈斯远出得大观园,便在东、西角门间的三间小抱厦前游逛。

也是无巧不成书,那袭人、麝月、秋纹等刚送了宝玉常用之物去,转头平儿又领着丰儿抽抽搭搭回转来取凤姐儿的贴身衣物。

甫一出得东角门,正撞见陈斯远!

平儿领着丰儿上前厮见,陈斯远情知此时不容废话,便道:“劳烦平儿姑娘移步,我有些话要说。”

平儿略略纳罕,旋即颔首,打发了丰儿先回,自个儿则跟着陈斯远到得三间小抱厦廊檐下说话儿。

陈斯远如法炮制,说道:“二嫂子与宝兄弟这癔症来得蹊跷,即便是邪法,也不曾听说隔空施法便能治了人的。平儿姑娘过会子仔细搜检一番,若有所得万万不可声张,拿了物件儿速速送与我。若果然知晓了邪法,才好寻了高人问那破解之法。”

平儿不及多想,只当陈斯远满心关切,便感念着一福,道:“远大爷提了醒儿,我过会子细细搜检一番就是。”

至于不可声张,平儿权当是事涉巫蛊,会影响了宫中的娘娘。

当下二人别过,平儿匆匆回返凤姐儿院儿。被褥、箱笼、柜子仔细搜检一遭,却不见可疑之处。待挪了枕头,也不见其下有物件儿。正既失望又释然地叹息之际,忽有一香囊自枕头里掉落下来。

平儿一怔,丢了枕头抄起香囊来,略略展开,便见内中乃是迭成方胜的鬼画符。

平儿骇得瞠目,俄尔浑身打颤!

好歹她还记着陈斯远的嘱咐,紧忙将香囊掖在汗巾子里,又吩咐婆子与丰儿先行挪了被褥去王夫人院儿,学着袭人一般略略等候须臾,方才出来寻陈斯远。

这回陈斯远没往犄角旮旯躲藏,二人重新聚首,那平儿骇得脸色煞白。

陈斯远瞧了一眼便心下有了数,问道:“可找见什么了”

平儿咬着下唇重重颔首,偷眼四下打量,眼见无人这才自汗巾子里找出香囊来。

“远大爷,你看!”

陈斯远接过来,打开香囊扫量一眼,顿时心下略略雀跃。他生怕此物不祥,因是紧忙收在袖笼里,低声与平儿道:“我这就寻高人破解,成与不成,明日定知会平儿姑娘一声儿。”

平儿颔首连连,道:“万事都要依仗远大爷了。我这做奴婢的当了奶奶的家,来日奶奶若果然好转了,我让奶奶好生谢过远大爷。”

陈斯远摆摆手道:“这话现在说还早。”

二人匆匆别过,陈斯远也顾不得回清堂茅舍了,径直快步去了前头马厩,乘了马车便往那鹤年堂而去——便是要寻高人,也要寻个妥帖的。下晌时张真人做了半日法事,也不见凤姐儿、宝玉好转。此人名声这般大都无用,可见这有本事的高人不好找寻。

既然如此,莫不如先行将此物给鹤年堂丁道简瞧瞧,万一能窥破虚实呢

闲言少叙,陈斯远催着车夫快马加鞭,一路往鹤年堂而去。待临近酉时方才到得地方。

陈斯远跳下马车,快步进得鹤年堂。那伙计有记得陈斯远的,忙请其落座,转头去后头请了丁道简来。

二人厮见一番,陈斯远压低声音道:“丁郎中,我有一物要请丁郎中相看。”

丁道简捻须双目放光,只当陈斯远又寻了喜来芝那等神异之物。当下探手一邀:“陈孝廉请后头叙话。”

二人到得后头偏厅里,不待有茶水送上,陈斯远便紧忙从袖笼里翻找出那香囊来。

丁道简视若珍宝般接过,待铺展开来顿时眉头紧皱。指着内中符咒之物:“这,这这……陈孝廉,鄙人只是郎中,可医不了巫蛊啊。”

陈斯远虽心下更愿意相信马道婆有法术,开口却道:“子不语怪力乱神,我却不信那劳什子巫蛊有什么能为。丁兄且仔细查看一番,想来内中必有旁的东西作祟,如此才有效用。”

“这……也罢。”

丁道简紧锁眉头翻看起来,起初只想着虚应其事,谁知略略翻看,便从那纸铰的青脸白发鬼身上抖落下来不少褐色粉末。

丁道简眨眨眼,探手一捻,旋即塞进嘴里略略品味,好半晌才道:“这……怎么像是有毒的菌子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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