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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6章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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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塑料桶带回家,倒进去温水,把自己也弄得湿漉漉。

他爸的客人在这时到了,打量了沈惊一阵后,说想看沈惊脱光了洗澡。

他爸和那个人一起把沈惊按在了塑料桶里,沈惊不停挣扎,他们就把沈惊的头也按在水里,惩罚沈惊的不乖巧。

温水往口鼻中钻,沈惊被濒死的恐惧感攫住了心脏,一只粗糙的、肮脏的手掌在他身上流连,掐他、拧他。

小狗冲上来咬住了那个人的裤脚,那个人狠狠一脚把小狗踹飞。

那是一只那么小的狗,瘦骨嶙峋,连叫声都是微弱的。

他爸和那个客人放过了沈惊,转而拿小狗撒火。

那么弱小的小狗,最能满足他们的凌虐欲。

小狗被打得奄奄一息,快死了。

沈惊捧着小狗出去,外面在下雨,他都不知道能把小狗放在哪里。

放在哪里都一样,反正小狗都要死掉了,总归不是死在那间肮脏的屋子里。

“哥哥,我疼死了,我要去找我的小狗了,”沈惊被烧得说胡话,“哥哥,我以前也有一只小狗......”

“沈惊,”俞昼说,“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。”

十八岁那年,俞昼通过一段自编的病毒程序,破解了俞守泽的电脑,他在里面看到了他母亲的日记。

那是一个相册文件,应该是俞守泽对着日记本一页页拍照后再保存下来的,而真正的日记本,大约是早就被俞守泽毁掉了。

俞昼第一次知道,原来他的母亲出生、成长在下风区——邻市那个臭名昭著的贫民区。

在俞守泽编织出的故事里,俞昼的母亲出生在国外,家族没落后成为了一名职业舞者,与俞守泽一见钟情,定下终身,并舍弃了舞蹈事业,全心全意投入到家庭中。

所有人都赞叹这段美丽的爱情,童话故事成为了现实。

而实际上,母亲出身贫苦,她对舞蹈有着惊人的天赋和热爱,一边在舞室打工,一边跟着练舞。

功夫不负有心人,母亲遇到了她的恩师,带领她走上了职业道路,在一次国际比赛上,她遇到了坐在观众席贵宾区的俞守泽。

俞守泽文质彬彬、俊秀斯文,他追求母亲时深情而体贴,温柔而周到,没有哪个少女能够拒绝这样的男人。

母亲在日记里写:“实际上,我只是他用来装点门面的一个物品,和一个标本、一个花瓶没有丝毫区别。”

她写:“他不允许我和别人说话,我只能把这些话写下来。写下来,心里就好受多了。”

当一个oga同时拥有了美丽和孤苦,就成为了位高权重的alpha最好的收藏品。

日记停在了母亲住进俞家别墅后的半年后,也许是这本日记被发现了吧。

十八岁的俞昼读完日记,母亲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——“我忽然好想回家,回下风。”

于是,俞昼决定到下风区去看看。

那天下着雨,他穿着价格不菲的鞋,踩过下风黢黑的水沟,任由裤脚被污点弄脏。

下风区的人好奇地打量他的穿着,小孩们冲他讨好地笑,向他讨要一点零钱,街边有oga向他发来邀请,请他进屋快活。

俞昼始终没有任何表情,下风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,和所谓的上流社会一样,一样的无聊。

直到他看到一个骨瘦如柴的小男孩,自己穿得一身破烂,满脸是伤,被雨淋得摇摇欲坠,却蹲在角落里,为一只小狗撑伞。

那只狗多半是已经死了,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,四肢伶仃得像枯枝。

俞昼走到小男孩身边,男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,眼神中的阴郁让俞昼都为之一惊。

他问小男孩:“你的狗”

小男孩同时也问他:“你不是这里人”

俞昼点头:“路过。”

小男孩“哦”了一声,接了一捧雨水,轻轻地捋小狗身上的毛。

“它死了。”俞昼说。

小男孩答非所问:“我给他洗澡。”

俞昼把自己的伞分给男孩一些:“有这个必要吗”

小男孩问:“你有钱吗”

俞昼心中有些失望,原来这个男孩也和其他人一样,要钱。

他伸手到口袋里拿钱包,小男孩这时说:“你是有钱人,你能把它带走吗找个干净点的地方把它埋掉。”

原来在这个小男孩的心里,“有钱”和“干净”画上了等号。

俞昼心头微动:“可以。”

小男孩此时终于笑了:“谢谢,谢谢你。”

俞昼问:“这只狗有名字吗”

“没有,”小男孩说,“我叫沈惊,那就叫它惊惊吧。”

说完,他站起身。

俞昼问:“你要去哪里”

小男孩说:“我有点想去死。”

俞昼:“为什么,你还这么小。”

小男孩耸了耸肩膀:“没有为什么,小狗死了,我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。”

俞昼想到母亲日记里的话——“写下来,心里就好受多了。”

他把这句话告诉了这个有些奇怪的小男孩,并且给他写下了一个网址。

那只是一次意外的萍水相逢,俞昼带走了小狗的尸体,埋在了一个公园的树下。

回去的路上,他见到了一只白色的流浪狗,小小的,在雨里瑟瑟发抖。

不知怎么,俞昼居然有些动容,他把小狗带回家,取名叫“晶晶”。

后来的日子里,俞昼经常想起那个小男孩,他有一双很黑很亮的眼睛,其中满是郁气,像一片透不进阳光的荒原。

俞昼想,他们是同类。

他以cd的名义参与沈惊的生活,他窥视着沈惊心里最阴暗的角落,沈惊的存在,让俞昼感到安慰。

他有病,沈惊也有病,他们是一样的。

再后来,他佯装信息素失控,驾车撞上了一棵树。

俞守泽绝不允许他的继承人由于这样的原因出现危险,于是提出了寻找安慰剂的想法。

安慰剂,安慰剂,俞昼早就为自己物色好了安慰剂。

在他的暗中运作下,沈惊终于来到了他身边。

俞昼说了很多话,沈惊意识不清,只听到了寥寥几个字。

他在俞昼怀中啜泣着,忍受着身体上的焦灼:“哥哥,我听不懂呀......你说什么呜呜......”

俞昼抚摸沈惊苍白的侧脸。

昏暗的地下室里,一阵甜香逐渐弥漫开来,仿佛一颗青涩的桃子被露水浸润后,又被用力碾碎。

俞昼捕捉到了气味的源头,他垂首,鼻尖抵着沈惊后颈微微凸起的地方,深深吸气。

信息素香气透过细腻的皮肤渗出,甜美到近乎糜烂。

“哥哥,”沈惊好像意识到了什么,“我是分化了吗”

俞昼的齿尖轻轻抵着沈惊的腺体:“沈惊,你分化了。”

沈惊眨眨眼,一滴眼泪掉下来:“哥哥,我有点害怕。”

“不怕,不要害怕,”俞昼抱紧沈惊,“很快就好了,沈惊,很快的。”

沈惊的身体很沉:“哥哥,那你和我说说话好吗”

俞昼:“好。”

沈惊想到俞昼刚才似乎已经说了很多,但是他没有听到,于是问:“哥哥,你刚才说什么了”

俞昼凝视着沈惊的脸颊:“沈惊,我爱你。”

沈惊说:“哥哥,这个我早就知道了。”

俞昼笑了:“嗯,我只是想亲口告诉你。”

沈惊昏昏欲睡,俞昼在他耳边轻声说话,说今年冬天要一起去欧洲看极光,说他在网上订购的蔷薇花枝到了,说以后要买一个更大的房子。

说得最多的,是“我爱你”。

有些事情,沈惊不知道,十八岁的俞昼也不知道。

俞昼一直认为,他对沈惊的偏执,源于找到了同类的认同感。

有人能和他一起沉入黑暗,并且享受黑暗。

但实际上,当年那个自己淋着雨却为小狗撑起一把伞的小男孩,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的,分明是对“活下去”的渴求。

二十三岁的俞昼终于明白,他爱沈惊,正是他对光明的渴望。

他爱沈惊,是自救。

“哥哥,”沈惊问他,“那你会爱我多久”

俞昼认真地回答:“只要我还想要活着的每一天,我都会爱你。”

(正文完)

作者有话说

正文完结啦!感谢大家一路陪伴!想说的话很多,待我梳理梳理思绪

准备了三篇番外,明天就来

另外,预收《死火山》也请大家先收藏嘿嘿,2月下旬就开

伪替身有!白月光有!你把我当别人也无所谓只要你和我在一起!超强狗血袭来!包香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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