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章 予卿策(2/2)
不会再对任何人做出的相似的行为心生别样看法。”
“若想得到崭新的眼光,行为也当与众不同。”
“倘若是我,我会在隐藏野心的同时,做我认为对的事,做真实的自己。”
说及此,云渡下意识地去看离。
苏诫提起的这个话题,没有提及离的名字、身份、处境,及他将有的行动,
云渡也不知他是为离谋算的公子,
自然就不知他是否是针对他而说,只隐约认为应该是的,是以她的话很大一部分是站在离的角度去说,其中也有提示他的意味。
希望他在完成心中使命的途中,做出最利己的决定,做出少让自己陷入危局的决定。
为什么是“少”,而非“不”?
还不是因为竹月深出来的人,无一没有经历除己不能体会的苦难。
如她,心里攥着一个执念时,明知前路是刀山火海,她也无所畏惧而往。
她的痛苦心伤苏诫已经为她纾解了一部分,她心里已不似从前那样压抑沉重了。
离内心的苦痛她虽能明白一些,却不能完全感同身受。
但她懂,一个人悲痛的过去无法改变,仇恨一旦长成心上一块恶瘤,割不割,怎么割,刀从哪里下最解气便只有自己清楚。
正是这样的想法驱使,她才将诛除夏临顼的计划搁置,先守护苏诫。
……也为守护他心中那个听起来几乎不可能会成功的,疯狂的,但又特别令人期待的山河重整大计。
却说离注意到云渡的目光后,他沉凝思考的目光倏然闪烁了一下,对她投来一个意味悠远的眼神。
那冷冽而锐利的目光中,似含三分欣慰,三分自信,和深深的遗憾。
遇上如此一位有美貌、有胆识、有见地、有智慧的女子却爱不到,娶不到,怎会不遗憾呢?
离不知道苏诫就是宿屿,所以即使他听得出苏诫的话里有提点他做事的成分,他也不回应。
毕竟他可从未对除公子以外的人说他有意谋取南武皇权。
即便是云渡,他也只告诉她,他回来是为报仇,未说其他。
再说了,苏诫可是他国幸臣,帝王耳目,如若知道了一些邻国王臣的私密事,谁敢保证他不会以此为谋,做出一些不可预知的歹事来?
当他沉默的眼神转为认可,云渡衔上文又道:
“南武朝堂与我彧国不同,他们的‘江南多好臣’可不是胡乱传播的。
我彧国君主桀骜自负,奸臣也好,贤臣也罢,他高兴就杀,不高兴便杀了让自己高兴,
他觉得,他能成为一代霸主,靠的是自己所向披靡的神功,无所不谋的智慧,不是有才之辈的辅佐。
认为那些辅佐他治理社稷的朝臣,不过是慕他才能,争做嗜蜜蜂蝶,去沾染他的香气以升华自己,没有了一批还会来一批,他自诩至尊,肆无忌惮。
据我所知,南武这边并非这样。
他们的朝堂比之我大彧,要清净许多——在政事上,国君基本不会独断专行,刚愎自用,而是由朝臣们当殿商议,必要还可私下去商讨。
南武帝只有在朝臣们争论无果的情况下才会裁夺,而国君的决定还不是最终结果,圣令的下达还要经过相关公卿的审核,核验通过方生效。
朝官的态度和提议不仅左右圣令的颁布,同时还干预着同朝官吏的升迁、黜免。
但有一点,若遇到情节比较恶劣的官民纠纷,南武帝则会龙颜大怒,处理案情向来以民为先。
他重民意民心,不论此举背后是否有沽名钓誉嫌疑,都说明了他是真的在意百姓的看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