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2章边关突变(2/2)
他嘴巴被堵住,却是疯狂的冲他嗯哼嗯哼的叫。
“把他嘴里的抹布拿掉。”少年吩咐。
小厮立即上前照做,那人先是狠狠的呼了几口气,才瞪大眼睛,恶狠狠的看着少年,“你知不知道我哥是谁,你敢抓老子,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得。”
“放肆。”小厮一脚将他踹翻在地,“你是什么东西,也敢威胁五皇子!”
小厮话音一落,那人陷入短暂的安静,眼中从怨毒变成了呆愣,又转为了惊悚,“五…五皇子?”
他左右看了看,身子往后移动,“五,五皇子,小人方才都是胡言乱语,小人只是一个平头百姓。”
他就算再傻都知晓,他哥在宫中有权势,也不过是个侍候人的奴才阉人,生死,都是主子一句话的事儿,他胡闹归胡闹,却也明白什么人是他跳起来都惹不起的。
他以为对方将自己从牢里捞出来,是惧怕他大哥。
“刘公子谦虚了。”萧天换了个姿势懒懒的靠着椅子,“刘公公可是皇上跟前的御前大总管,所有大臣包括我,都要讨好拉拢他,你怎么能是平头百姓呢。”
听了这话,刘小弟丝毫没有高兴的心情,身子反而瑟瑟发抖。
宫中的斗争他听说书的说过,自己八成是被人当了靶子,来威胁大哥了,他贪玩,但是不蠢。
“五皇子,您抓小的怕是没什么用,小人就是个烂人,吃喝嫖赌什么都沾,我大哥早就恨不能我死了,你抓他们就行。”
他手一指一旁地方的老年夫妻,说道,“我大哥最是孝顺,不论多么生气,只要我爹娘一哭诉,他准给银子,你用他们威胁他,我就算了,他早巴不得我死呢。”
萧天眯眼看着他,眸子冷沉。
“一家人,却为了自己的生死将亲人和屡屡帮你的大哥置之度外,如此冷血,我生平最讨厌的,就是你这种人。”
他话音落下,小厮便攥着拳头,朝刘小弟挥了下去,不一会儿,牢狱中就响起了哀嚎声。
萧天静静看着,眸中暗沉浮动。
做人,怎么可以如此没有良心,大哥,难道不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吗。
那人被打的满地滚动求饶,萧天不喊停,小厮便一直打。
“五皇子。”张老七看了眼牢中的情形,走到萧天身侧,“人带来了。”
萧天这才让那小厮停手,不一会儿,一个裹着黑衣,戴着兜帽的人急匆匆的进来,一眼瞧见地上的人,露在外面的眼睛立即瞳孔缩了缩。
“五皇子…这是何意?”
他一出声,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一家三口便认了出来,眸子发亮,“大哥,你快救救我。”
“老大。”
“老大,你快救你弟弟,可不能因为你让我们老刘家绝后啊。”
刘公公眼底流露出深深的失望,看向那三人的眼神也变的冰冷。
“我的意思应该不用说,刘公公可以理解。”
刘公公收回视线,眉头紧蹙,“五皇子也知晓,皇上因为申尚书的事儿还在气头上,老奴一个阉人能帮的上什么忙呢。”
萧天垂眸,面容隐在暗中,让人看不真切,“既是刘公公不诚心,那便算了。”
他一挥手,小厮再次朝刘小弟走去,后者吓的脸色惨白,不住的往后蜷缩,声嘶力竭的吼叫。
刘家夫妇也开始指责刘公公。
“够了。”刘公公闭了闭眼,再次睁开,咬着牙道,“老奴可以试试,但不保证结果。”
萧天一挥手,“刘公公尽力而为,你的家人,我也会好生善待的。”
刘公公自然不信他的话,“此事儿若成,还望你放了我的家人,我们就此两清。”
萧天抬眸看着他,“公公难道不想日后继续坐在如今的位置上吗?一个宦官,这已经是极限了。”
刘公公扯扯唇角,“老奴只怕有命想,没命享。”
离开之前,刘公公回头看向地上的刘小弟,目光深幽,后者满脸祈求的看着他,眸底却平静无澜。
“大哥,我等你来救我,你可一定要来啊。”
……小厮将刘公公送出了地牢,七拐八绕之后上了一辆马车离开。
刘公公脸上的愤怒慢慢消散,换上了思忖,片刻后,他吩咐车夫绕路,最后在一家荒废的小宅院停下,“你们都在这等着,不许任何人靠近,咱家去去就回。”
“是。”
刘公公在里面一待就是接近一个时辰,出来后,他轻手轻脚的合上房门,上马车离开。
回到宫里的时候,小太监远远瞧见他,像是终于见着了救星,“公公,你总算是回来了,皇上这会儿正发火呢,奴才们都不敢进去。”
“一群没用的东西。”刘公公瞪了几人一眼,端起茶盏慢步走了进去。
“你去哪了?”皇帝冷声问。
刘公公满脸堆笑,“皇上这些日子总夜半惊梦,奴才去了趟太医院,想看有没有能根治的法子,张院判说,民间有一个方子极为有效,老奴便又大着胆子寻了采买的宫人跟着出去找那土方子去了,回来的晚了些,皇上恕罪。”
皇帝拧着的眉心缓缓松开,“你也算有心,起来吧。”
“多谢皇上不怪。”刘公公站起身,笑道,“老奴已经将土方子交给了御膳房,一会儿做好了就给皇上您端上来。”
皇帝挑眉,“太医都没办法,民间的土方子能有用?”他并不报什么希望,从申允白死后,他几乎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,只要一闭上眼,就是柔儿满含怨恨的双眼,说要向他索命!
自己对她那么好,扶持他们的儿子,难道还比不上那个她和旁人的低贱之子吗。
这段日子,皇上心神都被折磨着,肉眼可见的苍老了下去。
刘公公道,“连太医都说有效的方子,想来可以试试,不过给老奴土方子的人还说了几句话……”
“说。”
“老奴不敢。”刘公公垂着头,有些害怕。
“朕让你说,你就说。”
刘公公大着胆子看了皇帝一眼,又跪在了地上,“老奴僭越,那人说,方子辅助只是一部分,还需能放平心,一般有此症状之人都是心有郁结,长此以往下去,积郁成疾,才真是大灾。”
皇帝没有言语。
他沉默着靠在龙椅中。
他何尝不知,可就是难以从柔儿的梦境中摆脱出来。
刘公公小心翼翼道,“皇上,老奴还有几句话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说。”
“这俗话说,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,许是您郁结难消导致的也极有可能,便是往神话了说,那位是申允白的生身母亲,自然对皇上您颇有怨言,可…那位并不止申允白一个儿子啊。”
皇帝眉头一皱,龙目微微眯起,“你的意思是说…?”
“她疼申允白,一样也疼五皇子,此病症若是心结所致,您对五皇子好一些也能抵消,若当真是那位怨怪,您将一切都补偿在了五皇子身上,想必也就慢慢消了气,不会再生您气了。”